许是怕去北地辛苦也说不定。父亲母亲可要劝劝他,跟着威远侯世子出门,怎们也不会缺了衣食,若当真得了功劳,三弟即便是白身,也好买个虚职。到时候成亲也体面…”
他这般说的诚恳,完全就是为弟弟打算的好兄长,听得唐老爷沉吟起来,唐夫人也有些迟疑。
躲在内室听动静的唐三儿忍耐不住开门走了出来,“胡说,顶风冒雪走上俩月,还不见得能沾到功劳的边儿呢。二哥既然觉得好,二哥明早就跟着表哥去吧!”
“呦,三弟,你这…不烧了?”
唐二少也不跪了,起身似笑非笑的望向自家弟弟,这会儿就是个傻子也看出唐老三装病了。
唐老爷瞪了眼睛就要发火,那边唐夫人却到底是舍不得儿子的心思占了上风,扯了唐老爷的手臂就闹开了。
“老爷,儿子还小啊,这次风寒是轻了些,但北地那么冷,染上风寒可是要命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若是他有事,我怎么活?老二常年在外行走,最是有本事,就让他代老三去吧!”
唐老三也终于想起自己是个病人了,一手扶了脑袋,嘴里哎呦着装了昏迷就歪道在椅子上。
唐老爷被妻儿缠的没有办法,只能指了二儿子,“你就跟着世子跑一趟北边吧,好好伺候着。就像你说的,若是侥幸分些功劳,爹去侯爷给你买个虚职。”
说罢,他就烦躁的一甩袖子,扔下妻儿走掉了。这样的时候,继妻心里有愧,总能让他松口气,抱着下丫鬟喝杯小酒,也不会转天就见小丫鬟死尸抬出后门。
眼见正主儿走了,唐三儿也不晕了,跳起来拍拍手,得意的扶着老娘,假惺惺安慰脸色青黑的唐二少,“二哥,北地风冷雪大,你可保重身体,多带棉衣啊。”
唐夫人是干脆都懒得理会继子了,握了儿子的手心疼道,“儿啊,赶紧回去再躺会儿,方才不还头晕呢吗?”
唐二少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握的手背青筋暴露。
总有一日,这唐家会彻底属于他,他要这母子俩冻饿而死,以报他今日被欺辱之仇。
当然,这个时刻,不管他如何愤恨,都要在第二日天明随着威远侯府的队伍出发。
魏得胜一见唐家来人不是表弟,很是抱怨了几句。不说唐二少装了一肚子的火气,还要好言赔罪,众人如何奔赴北地。
只说陈信昨晚见到昔日东家,很有些扬眉吐气,夜半酒楼关门之后,回家还喝了几杯,惹得冯氏笑着嗔怪他好半会儿。
他就着酒劲核了这么些时日的账目,虽然小庄里又建了八座暖房,城里又开了分店,花了一倍分银钱。但是喜洋洋就是一头吞金子的“羊”,这点儿银钱不算什么,账目上剩了足足万两之数,而且每日还在哗哗增长。
他盘算着老熊岭上十八家的青菜必定也下来了,倒是适合在府城里也开个火锅店。毕竟这独门财源只有一年,抢银子一样,下手绝对要快啊。
他连夜整理了银票,写了书信,派了信得过的管事也在第二日天明时候出了城。
威远侯世子一行,打着巡查边防的名头,实际却同游玩没什么区别,每到一处州府都要歇两日。如此停停走走,就让陈家管事赶到了前边。
老熊岭上,这段时候几乎每日都有十几款菜从岭上云锦城,银子也是哗啦啦往各家的荷包里淌。上到老人,下至淘气娃子,都是喜的眉开眼笑。老人换了锦缎荷包做烟丝袋子,淘气娃子手里的点心花样儿多了,小媳妇儿头上的簪子换成了纯银,男人们忙了一日晚上也有一碗老酒解乏了。
当然最欢喜的还是家家户户的老狗,破陶碗里日日都有先前过年时候才能见到一次的大骨头…
自从下了雪开始,陆家的几匹马就不用撒出去了,初一少了很多活计,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