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尤生似乎是率真的很,听了那龙井几句空话,居然露出一副相识恨晚的模样来,道:“啊呀,人生难逢一知己,这可当真是一段难得的缘分!可见龙兄台,也是爱书如命之人!”
“好说,好说!”龙井连连故作谦虚的说道:“不过是,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书!尤先生请看小生收集的这些个孤本!”
宁可食无肉?当真是大言不惭啊
那尤先生闻言,忙奔过来,蹲在罢包袱皮旁边细看,但见他一把抓起了一本旧书,宛如捧着初生婴儿一般小心谨慎,细心翻阅了翻阅,惊声道:“这难不成是竹山先生的《衡山夜话》?”
“好眼光!”龙井挑起了大拇指,道:“这书乃是孤本,举世难得一见的,本来生僻的很,许多人并不知晓,全然当作了草纸,唯有尤兄与小弟是志同道合,能识得尤兄,委实是三生有幸!”
“这本书给不少古籍提及过,可当真乃是一本奇书,见到了这本孤本,才是不才三生有幸!”那尤生宛如是见到了稀世珍宝一般,在那堆毛了边儿,散发出湿浓霉气的书籍边小心的翻弄着,口中却是狂喜的呼喊:“《左迁龙都尉记》,《琉璃春》全数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品!你你究竟是如何寻得的?”
“不瞒尤先生!”龙井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小生此生,最好藏书,为着一本好书,砸锅卖铁,在所不辞,便是听闻了尤先生是爱书的同道中人,这才前来,与尤先生相知一场,这一见面,果然是十分投机!也不枉小生来这一次了!”盛世之婚:名门妻子
“好!”尤先生大喜之下,忙对尤家二姑娘说道:“难得居然有这样的缘分,你且去弄了酒菜,为兄要与这龙兄台把酒言书,谈古论今!”
“是!”二姑娘一见哥哥仿佛正常了些,且又有了龙神爷口中的那贵客,也乐的甚么似的,忙道:“我且与哥哥与客人预备了茶果,这便去置办了酒菜来。”
我一看二姑娘忙乱,忙道:“二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先去忙着手边的事情,梅菜这便帮着待客。”
二姑娘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梅姑娘也是贵客,却如此的为人分忧,既如此,便多谢梅姑娘了!茶壶便在厅堂之中,点心”
我忙拿出方才带过来的点心,道:“二姑娘不嫌弃,这梅菜带来的糕点正派上用场。”
二姑娘感激的点点头,轻快的去了厨房,而龙井与那尤生相谈甚欢,尤生也像是个豪爽不拘小节的,见了书,听了龙井的几句话,便将龙井视作贵宾,让了进去。
我忙跟着倒茶添果子,且听龙井问道:“既然尤兄是这样满腹诗书之人,何故离群索居,背世而处?若是肯去考取功名,那必然乃是手到擒来啊!”
那尤生听了,长叹一声,道:“原来贤弟还不曾听闻不才那狼藉的声名么!科考舞弊被人栽赃陷害,终生不得进考场的,再饱读诗书,又有何用!这人生在世,若是没有了追逐那功名利禄的能耐,想必也只能给人当做废物了!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才放下了书,还能有什么旁的本事!便因着如此,连屈指可数的几个同窗,也生怕惹火烧身,与不才断了来往,那不才无事一身轻,也便罢了,说起来,连不才那婚约也因着不才再没有了平步青云的本事,也给断了,罢了,罢了,不提这些没用的事情,徒增伤感,枉负良辰”血心剑
龙井眼珠子一转,问道:“怎地,尤兄居然只孑然一人,自研究学问?倒也委实是不容易。”
“除了研究学问,不才还能做甚么!”尤生道:“眼下里最后一条路眼看着也断了,不才心中茫然,已然无计可施,唯读书,方能勉强忘却这一点子苦痛这俗世凡人,更是谓不才一个书痴之名,可悲可叹,可悲可叹”
还在乎着旁人的看法,想来这尤先生也不曾有旁人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