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晚膳么?霞儿亲做了两个小菜儿,王爷要不要到我院子尝尝?”
朱守谦一挥,“不用了,我有事要做,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说完径直朝池初夏暂时居住的院落走去。
丫鬟安慰的拉住王夫人的腕,“夫人,您别伤心,王爷只是一时被那狐狸精魅惑了心神,日后会记起夫人的好。”
后者凄然笑了下,“世间最是薄情郎,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我该是懂得这些,不求别的,只求一子即可,那刘姑娘生得玉骨冰心,但又能占着王爷几朝春秋?日后王爷就藩,不知有多少美人要入这王府后院,说来我们都是可怜人,无须说这些恶毒话语。”
而这边池初夏刚盛了小米粥准备吃,朱守谦就大步走了进来,并吩咐荷叶加碗筷。
“我从几个滁州官员那里而来,有些收获。”少年夹了一口韭菜鸡蛋说道。
“哦?快说!”池初夏放下碗筷。
“你急什么,本王吃完饭再讲。”他那双微微下垂的眼角含着丝丝笑意,瞅着侧面的少女,她此刻并无竖起发髻,披散的发丝随意用一条水绿色发带绳儿系着,趁着晚间的夕阳余晖显得分外诱人。
“边吃边讲。”池初夏不依,心里加了一句,不然你就别吃了。
“食不言寝不语。”少年傲娇的扬起小下巴。
无法,池初夏只好闭嘴安静吃饭,他跑来找自己,又撂下这么句话,肯定是要告诉自己有什么收获的。
过了会儿朱守谦慢悠悠的喝完小米粥,这才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皮,“今年年初时候,皇上将行省改为了承宣布政使司,下设府和直隶州,府以下则是县和属州,今年的钱谷考校,需呈报去年地方财政的收支账目与钱谷之数,这事儿由太子他们负责,四叔好像也在其。”
池初夏点点头,她是听燕王提起过这事儿,“你说这个做什么?”
“嘁,各布政司离户部行程太远,有些远地方,一来一回一个春秋过去了,为免往返奔走,便带着盖有官印的空白账册,遇到数目对不上被驳回时,便随时填用,这是布政司的老段儿,可惜啊,我们老朱家的老头儿不懂这些个财政管理,说这是欺君罔上的大罪,正下令彻查严办呢,所以现在人人自危,哪有的闲空儿去买男奴享乐?我装作好那一口儿的,倒是查到了一个窝点,就在小西门谢将军一儿子的庄园里。”
池初夏对于朱守谦称呼朱元璋为老朱家的老头儿忍俊不禁,叹这少年胆大包天,“那他儿子行这种龌龊之事,这谢将军可知晓?”
“应该不知,年初听太子说谢成就被派去随沐英将军率军平定洮(ta)州十八族叛乱,哪里顾得上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淫乐?”朱守谦大笑,笑朱元璋下不少这样的酒囊饭袋。
池初夏眼皮跳了跳,几次听到这天下考校钱粮,她不禁想起明初几大悬案,其一的空印案,她一直记不清时间,因为不是专修历史,但是看目前的情形,这怎么那么像空印案的前奏?“你说的布政司的老招儿,携带盖有空印的空白账册,所盖的印可是骑缝印?”
“正是!”
哗啦,池初夏豁然站起,而后又觉得自己动静过大,忙做了下来,如果是骑缝印的话,那接下来要发生的,那肯定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惩治贪官污吏的大案——空印案!
记得当时看到的记载是诛杀数百名持主印的官员,连坐被杀人数数以万计。
池初夏一直觉得朱元璋此举太过不人道,首先说说这骑缝印,也就是说在账册边缘骑缝盖印,小时候的教科书写名字就是在边缘的页面上写,也称作齐缝章,比如两页纸张,那么就错开,盖在两页纸张的缝之上,一半留作存根,另外一半则持作凭证,验证的时候,两半相对,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