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是招式,是套路。
这是所有人的既定认识。
刚才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是刘玄丑从未认知的一个领域。
他的身体还是那副身体,并没有本质上的变化提升,但对武的理解,却提高了一个层面上的认识。
面对孙广陵,他有种直觉,一拳就可以将其轰碎。
这很可怕。
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可怕,尤其是孙广陵。
“慢着,别动手,有事好商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硬的硬骨头也得低头。
他往前走了两步,脸色凝重的看向刘玄丑。
“怎么?”刘玄丑懒洋洋的坐在地上。
“以后这里归你管,还请不要伤害我的兄弟以及妻儿。”孙广陵脸色几度变化,最终咬牙说道。
做出这个决定,所有人都很意外。
但他知道,这会是最正确的决定。
事实,也是如此。
他们困在这个牢笼里太久了,刘玄丑的出现无疑是像在黑夜里给他们点亮了一盏灯。
灯塔照耀在海面上,而他们就是飘零散失方向的帆船。
孙广陵觉得他能带他们出去。
这又是一种玄而又玄的直觉。
直觉或许不可取信,但他现在有了孩子,面对残酷的现实,他也只能妥协。
刘玄丑皱了皱眉,或许是独来独往惯了,对这种拉帮结派的事情他向来没什么兴趣。
“他是我的老大,有事你们还是问他吧。”
他指了指远处惊呆状的张山峰。
张山峰还没从刚才刘玄丑行云流水般的打斗中醒过神来,此时听到他说的话,顿时反应过来快步跑到了洞穴中间。
“嗜血堂虽然本武神看不大上,但苍蝇大小的肉也是肉啊,行吧,以后我就是你们新的老大。”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口中的唾沫喷的到处都是。
在囚龙里东躲西藏,四处游击的年头太久了,以致于刘玄丑甩了个天大的好处给他,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话匣子一打开,他便说个不停歇。
孙广陵目瞪口呆的盯着他。
连刘玄丑也是半响无语。
嗜血堂的收藏不得不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一个个饱满的朱果铺在用火藤编制而成的地毯上。
朱果落地即化,只有用母根长的藤蔓才能盛放。
毕竟母根数量有限,所以孙广陵也不敢编织太大的地毯用来收取朱果。仅仅是这几方,便已经让他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
藤蔓比之朱果,温度更多高,普通人触碰到,必是要落得个重度烧伤的下场。
孙广陵把珍藏的一枚朱果贡献给了刘玄丑。
他知道,张山峰只是个幌子,真正决事的人还是刘玄丑。
这枚朱果是离烛龙五里内抢夺到的,和救他刚出生的儿子吃的那一枚是同一株的。
弥足珍贵的一枚朱果就这么拱手让了出去,孙广陵也是一阵肉疼。
尤其是,当他看到刘玄丑像吃跳跳糖一般随意的把朱果抛入了口中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划出了一道口子,伤口上流着血,一滴一滴的。
伤口最后化脓,整个心脏都被腐蚀了。
朱果入腹,立马化作一股暖流窜到了刘玄丑的五脏六腑中。
他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好像有股毁灭性的力量蕴含在他体内。
周围的温度也感觉低了不少。
如果说刚才是炙热的非洲,那么现在,就是在春风和煦的南方。
很舒服。
离那头病龙五里的朱果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