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不从,看看我的眼睛,就两个字,真诚!”
“去你的!”
三嫂啐了笑嘻嘻的梁云海一口,眼皮子掀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朝屋里瞅了一眼。
院子的门打开着,里面是二层的农家自建的小别墅。
三嫂的嗓门特别大,传到一楼的堂屋里,那是清清楚楚。
三哥握着茶杯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程柏倒是镇定,老神在在地剥着盘子里的花生,时不时跟三哥搭几句话,间或还对着回过头来的梁云海微微一笑
三哥觉得挺对不起小程的,自家媳fù这是怎么了,平常挺热情挺亲切的一人,怎么今天对程先生就是爱理不理的?
怎么说也是云海带来的朋友,多扫云海的面子啊!
幸亏人小程心胸大,还夸她挺有巾帼风范的,说梁云海这没脸皮子的就得嫂子出马才治得了。
三哥呵呵傻笑了两声,连说哪里哪里,心道这婆娘不会干事,晚上我得唠她两句。
所以三哥保持沉默。
梁禄在他的小间里装模作样地写作业,这小子贼精贼精的,上一刻还骑着三哥的脖子驾驾驾,听到他爹的桑塔纳刹车的声音,立马滚下地,一溜烟跑进房里。
梁ròu球,走了!
梁云海伸进脖子大吼了一声,转而又轻声细语问程柏,柏啊,咱就走了,好不?
程柏笑眯眯地拍怕手上的碎屑,说,好啊,怎么不好?我都听你的。
声音温柔地要命,三哥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弄不明白。
三嫂跟在后头,不满地推开挡路的梁云海,斜睨了程柏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混蛋,都是混蛋!
梁禄小盆友背着书包,乖巧地用脑袋蹭蹭三哥三嫂,细声细气地说:“三叔三婶再见。”
肥肥的脸蛋,圆溜溜的大眼睛,又白又滑的皮肤,贴心的小模样,三嫂稀罕的不行,自从她儿子女儿外出念书以后,她好久没享受到这种感觉了。
粱ròu球来到程柏身边,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哥哥好。”
然后挨在程柏身边不动了,整一个小心翼翼又讨好的模样。
程柏细细瞧了他,扑哧一笑,伸出手来,梁ròu球略带欣喜地伸出小猪爪飞一般地放到对方手心里。
于是大手牵小手,一家三口把家还。
送走了人,三哥看着媳fù的脸色,变换个不停,实在摸不到头脑,忍不住问了出来。
三嫂白了这个傻瓜一眼,施施然回去看电视,心道,你知道个毛,小ròu球这是在讨好后妈呢?
***
秋天“嗖”地一下露了个脸,冬天居然就来了。
冬至啊,吃饺子哦。
每年这天,梁云海他都带着梁禄到卖红薯的大爷跟前凑热闹,拖着一个大编织袋,一铺开就是个地摊,就卖些雪地靴手套围巾什么的,给自己挣个买烟的钱。
梁云海一边跟大爷长吁短叹地感叹自己一个大男人拉扯一个小屁孩多么多么的不容易,一边掰开
从大爷那顺过来的热乎乎的红薯。
他自己吃得砸吧砸吧,梁禄的小身影忙来忙去地招呼客人,飘过来的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这时候卖红薯的大爷总会笑呵呵地应道,是啊是啊,岁月不饶人啊,老汉我孙女都有你儿子那么大喽。
老大爷慢悠悠地收拾小三轮车,把卖红薯的牌子放好后,摸摸梁禄的小脑袋,塞给了小家伙一个香喷喷地超级大的红薯,然后从梁云海的摊位上拎起一双粉红的雪地靴。
哟,老汉我的眼睛果然厉害,一抓一个准,看35码,我孙女就是这个尺寸,小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