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过去了。
到了上元花灯节这天,孟氏看她的额头还没有完全好,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就不许她出门,其实明自己也不想出去,这里的女子出门都不用幂篱,她的伤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指指点点的。
铭琨、铭、明琳和明珊出门去看花灯了,明无聊地坐在屋里发呆,她想想来这里之后的两个花灯节,竟然都是和元灏一起过的,要是今天自己出门的话,没准在上次的小巷还能看到他呢。
想到元灏,就又想到了元泓,他在过年之前也终于亲自来看自己了,带了些补品和伤yào,明没有见他,元泓不能到她的闺房来,她称自己的伤口不好见风,也没有出门去见他,让丫鬟替自己郑重地表达了谢意,反正已经想好了相敬如冰,两人只保持礼仪xìng的来往就够了。
至于元泓和婉宁,她也不想考虑了,这正妻的位子被自己坐了,婉宁总不能给元泓做妾吧?
婉宁在上元节这天总是会去元泓包的茶楼雅间的,可是年前在西山梅林出了事,虽然没有人上门问罪,她内心也很是不安,所以,这天她破例没有出门赏灯。
元泓在雅间里坐了很久,今年元汐禁足,没能出来,元灏也不知道哪里去逛了,出了雅间就没有回来,婉宁也没有来,从街上开始点灯,一直到人都快要散尽了,还是他一个人坐着,不由得气闷,这花灯节自己竟然一人独坐。
元灏去哪里了呢?他在前两年遇到明的小巷子里,等着明经过的时候,自然会看到他,去年就是这样。可是,他看到顾府的其他公子和小姐都过去了,没有明,他耐心地等了许久,明也没有经过。
元灏终于忍不住,从小巷出来,沿着顾府众人过来的路,一直走到了顾府的马车处,也没有遇到明,这才相信明根本就没有出来。他默默地想了片刻,从街上买了盏漂亮的花灯,是一个活泼的小马驹造型,他第一次在小巷偷袭明的时候,就把她的小马花灯弄坏了。
元灏把花灯里面的蜡烛灭掉,提着灯去了顾府。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明的窗外,听到她正在吹笛子,是自己没有听过的曲子,他没有打扰她,直到明一曲吹罢,才轻轻敲了两下窗棂。
明不用想就知道是他,打开窗户,果然见他站在窗外,微微一笑,也不等明说话,自己翻身进屋,明默默地把窗户关好,看他提着一盏花灯,问道:“你从街上来的?”
元灏点点头,把手里的花灯放到桌上,揭开罩子把里面的蜡烛重新点上,递给她,“送给你的。”
明见小马驹的造型很是可爱,接了过来,“很好看,谢谢你。,突然发现,我每年的花灯都是你买给我的呢。”
元灏笑笑,“只要你喜欢就好。”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给她买一辈子的花灯。
“明,刚才你吹的什么曲子,哀婉凄美,我从没有听过。”
“梁祝。”
“梁柱?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完全不搭调呀。”
“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我没有听过,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明点点头,反正她也没事干,有人陪自己说话更好。她慢慢地从英台女扮男装讲起,草桥结拜、同窗三载讲到十八相送、长亭惜别,最后讲到英台抗婚、坟前化蝶。
“难怪这曲子这样得哀婉凄美,原来是这样的故事。”元灏沉思了一会儿,“明,你不会是祝英台的。”
明噗嗤一声笑了,“我自然不会是祝英台,我……我是那拆散了苦命鸳鸯的马文才。”一句话说完,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
“不要这样说,你,你也不是马文才。”
“罢了,今日上元节,不提扫兴的事了,元灏,多谢你来看我,还给我买了花灯,我也要送你礼物才是啊,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