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一支大约三十人左右的队伍正借着夜色的掩盖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着。
他们的身上穿着破旧的麻衣,外面裹着厚厚的兽皮,脚下扎着草鞋,手里拎着磨得雪亮的镰刀或是斧头。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尺许长、黑色的锋利砍刀,背上背着一张硬木猎弓,腰间还搭着一支箭袋,袋子里插着二十来枝木箭,看起来比其他人准备得更为充分一些。
他躬着身子,脚步轻快地在又软又厚、铺满落叶的地面上移动着,两只漆黑的眼睛借着树枝间投下的月光分辩着方向。
夜风送来一阵沙沙的声响,那人蹲下身,背过手去打了个手势,其他人便全都停了下来,各自蹲下身,躲在树木的背后,或是掩藏于灌木之中。
那阵沙沙声过后,一个小个子从暗处窜了过来,奔到那人的跟前。
“看清楚了吗?”领头那人沉声问道。
“都看清楚了。”那小个子点了点头,用尽可能轻、却又尽可能清楚的声音回道道:“本来是二十二个人,走了两个,还剩二十个。一共六辆车,一车粮食,一车草料。”
“兵器呢?”领头人又问道。
“没什么兵器。”那小个子说道:“只有一个家伙的腰上挂了把剑,还有就是个做饭的厨子有把菜刀,其他人手里都没有兵器。”
“没有兵器?”领头人皱了皱眉:“看他们好像是朝上京方向去,敢走这条路,连个护卫都不带?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
“管他什么来头呢。”一个家伙说道:“二当家的,既然没有兵器,那咱们就动手吧。一车的粮食虽然不多,但也够寨子里的人吃上好几天了。这回要是再没收获,寨子里的老人孩子们,可熬不了多少时候了。”
领头人抿了抿嘴,沉思了片刻,点头道:“那好。咱们只求财,尽量不要伤人。”
众人点头称是。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河边的营地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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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刚刚经过,就在他们刚才藏身的那个位置,两道身影悄然浮现,正是外出“散步”的花映月与沈云飞。
“这些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了。”花映月小声笑道。
“都是些庄稼人,不知道怎么才干上了这营生。”沈云飞摇了摇头:“听他们说还有个寨子,你弄清在什么方向了吗?”
“那还不简单?”花映月双眼一闭,将神识对准了前方的某人。片刻过后,便点头说道:“就在北边丹阳岗上,大约有两三百人。”
沈云飞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去那儿看看。”
“去那儿?”花映月朝着河边望了一眼,疑狐道:“那那些人怎么办?任由他们被抢?”
沈云飞微微一笑,说道:“你没听刚才那领头的家伙说了吗?只求财,不伤人。既然是这样,还用咱们操什么心?再说了,这群强盗,未必就能讨得了什么好。”
“哦?”
“你少装傻。”三少笑道:“那个性邹的有点武艺,剩下的人里也有几个会点把式的。这群人里也就那个领头的是练家子,真要打起来,该有个半斤八两。”
花映月笑了笑,说道:“这到是没什么疑问。只是要真打了起来,是不是真不伤人那就说不准了。毕竟刀剑无眼,难免会有意外。就算你想教训一下那些榆木疙瘩,真要是伤了,我怕心痛的是你。”
“那到也是。”沈云飞咧嘴笑道:“不然这样,你留在这儿看着,别插手,只要不出意外就成,我去丹阳岗那边看看。”
“嗯。”花映月点了点头。在这种地方,对手又是这么些农户,她还真不怕沈云飞能出什么意外。反到是那些个奴仆书生,更让人操心。
“敢说老娘的坏话,是该给你们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