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位见笑了。”
沈云飞见常林虽是脚夫,但谈吐文雅,到像是读过几天书的人。这弃官从商故然稀奇,但读书人跑去当脚夫,也并不常见。如非遇到什么重大的变故,好好的读书人又怎么会突然跑去当苦力呢。
有了这层想法,沈云飞便对这常林格外留心起来。
一听说常林是要去鉴宝大会,司徒先生的眉头便轻轻皱了起来,摇头说道:“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不肯放弃吗?”
常林低下头,面露惭色,小声地说道:“不瞒恩公,我早就没有心思再卖了家传之物了。只不过,这件东西先父早就说明了是无价之宝。只是常人不识而已。我就想借着这鉴宝大会,让高人替我看看。总不至于真如恩公所说,先父只是给小的留下一个教训。”
沈云飞听着这话奇怪,便好奇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常林原本也是生在富足之家,家里颇有些田产。但不知道为什么,至他祖父一辈,突然家道中落,就只传下一块玉,被当作传家之宝。
十几年前,常林的父亲去逝,无钱安葬,他便想卖了这块玉,给父亲买块像样的坟地,再另外购些田产,以耕供读,也好过一辈子就这么贫苦下去。可谁知到了当铺,才知道那玉居然是块假货,常林卖玉不成,还险些被当成骗子给轰了出来。
幸好遇到司徒先生把他救下,替他父亲买了坟地,又供常林读书。但常林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宁愿自己去当脚夫用力气赚钱。也不想在司徒先生家里白吃白住。
这些年来,他受到司徒先生的帮助,已成了家,虽还是当脚夫,但却有个极争气的儿子,才十岁便已考取秀才贡生。他想着要把祖传那块玉传给儿子,但又想到那玉竟然被人说成假货,终究有些气结。便想着趁现在天下会举办鉴宝大会,找真正的高人看看。若真是假货也就罢了,要是真的,也可一解他多来来的疑惑与委屈。
沈云飞天生就喜欢鉴宝赏物。一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受得了,赶紧说道:“常大哥,你那块玉拿给我看看成不成?”
常林犹豫了一下,转头望向司徒先生。
他那块玉虽然已被人说成假货,但毕竟还是传家之宝。这么一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说要看,他不免也有些心疑。
司徒先生与沈云飞相处这些时日,颇知道他的天xìng好奇,于是便笑着说道:“这位云飞老弟家里是开当铺的,颇有些眼力,你尽可让他帮你看看。”
听了这话,常林这才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这玉早就连黄帝城的当铺朝奉都看不出来,想那望龙镇是边远地方,估计也不会真有什么见识。不过既然恩公话,少不得也要拿出来看上一看。
yào铺大堂可不是鉴宝的地方,司徒先生把几人让进后院偏厅,这才叫常林把东西拿了出来。
沈云飞知道,自己这一路上虽与司徒先生聊了多日,但从来没说过自己懂得鉴宝。司徒先生说自己“颇有些眼力”,也不过是客套之辞,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可他毕竟是从小便深爱此道,今天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说辜负了司徒先生的成全之意,也对不起自己多年所学。因此从常林将那玉取出之时,便已格外留神。
看得出来,那常林虽已得知玉是假货,但对于这家传之宝还是极为珍惜的。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解开层层裹布,才露出里面三寸见方的一只木盒。
算起来,这木盒做工还算精细,本身就是上等的赤心杨木,上雕春晖教子图,外面刷着一层丹漆,使其不易腐坏。而盒盖与盒身用两片银鞘连在一起,轻轻掀开,便能露出里面的美玉来。
那玉质地通透。通体洁白,只在尖上有着一抹粉红。做工也是十分细致,显然是经巧匠之手,雕了个五子拜寿,当中那点粉红正是寿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