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影在轿子里事不关己,仿佛今日大婚的主角不是她,悠哉的坐在舒服的轿子里,似乎很乐意看见这样的新闻,绝对的头版头条!
就在喜婆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对面的发话了,“你们是哪家的?还不赶紧让开!”
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之前,喜婆不敢造次,毕竟京畿的权贵多如牛毛,看这送葬的排场也绝非等闲之辈,宸王府虽属皇家,但这些年已经没落到只有个名不副实的头衔而已,定了定神色,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喊道,“请问是哪家的白事?”
“这可是我们国公府世子妃的殡葬,你们还不赶紧让开!”对面的人好不逊色,底气十足。
“国公府?”喜婆一听,脚软到差点没站稳,国公府手握重兵,深受当今圣上的倚重,就连太子府的人见到也要避让三分,捋了捋胸口,喜婆很快便镇定下来,“老婆子竟然不知道是国公府的,不过巧了,今天的新娘子是国公爷的外甥女,算起来咱可是一家人!都说这喜事要图个吉利,踩个吉时,您看能不能让新娘子先过去,毕竟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不过是一个侍妾生的庶出女儿,还妄想跟我们国公府攀亲戚!我不管是王爷娶妻还是皇子娶妻,今天这道,你们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正说着,对面的队伍又向前推荐好几米,大有要强制借道的气势。
喜婆为难至极,本以为凭着相爷夫人的名义,对方能礼让三分,可是这差事做不好,宸王府怪罪下来,同样是死罪难逃,如果这个时候新郎官能来迎亲就好了,不给自己面子总要给皇家面子,可现在看起来这个想法真的很不现实。
无奈之下,喜婆转过身走到轿子前,直了直身子,高声宣布,“送亲队原路返回,新娘子明天再来!”
此话一出,周遭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旋即爆发了一阵哄笑!
这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天辟地头一遭,还有让新娘子明日再来的,以后的茶余饭后,又多了一项谈资,茶楼酒馆的说书先生,又找到个极好的素材!
不仅是周围围观的百姓,就连抬轿的轿夫们也是嗤之以鼻,整个送亲队伍也忍不住笑出声。
虽然这大婚在自己心里根本不作数,可被人这么耻笑,月疏影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在王牌特工团,自己是最弱的,但即便如此,向来都是她欺负别人,从未有人敢正面嘲笑过她,今天平白无故受这奇耻大辱,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简直欺人太甚!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花轿,轿夫们准备重新抬起轿子的时候,月疏影厉声喝道,“等等!”
呃
刚才是什么声音?
谁在说话?
众人四下寻找,最后互相摇头,没有寻到。
喜婆使劲咽下一口唾沫,呆愣地望着轿门。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主角——新娘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月疏影轻柔地撩开轿帘,头上的头饰有好几斤重,身上的衣服也是厚厚的好几层,坐了这么久,难免腿脚有些发酸,刚想从轿子里出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只好先把发胀发酸的小腿揉好了。
万众期待之下,并没有见到新娘子作何反应,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看起来这新娘子也是柔弱易欺的主儿,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
“散了!都散了吧!”感觉没什么好戏可看,众人纷纷挥了挥衣袖,准备离开。
穿过掀起的轿帘一角,一节皓腕从轿子里伸出,伴随着月疏影很不耐烦的声音,“喜婆,来扶我一下!我腿酸了!”
喜婆始料未及,吓了一大跳!
“愣什么呢!快扶我下轿!”月疏影挥动了几下手臂,语气比之前强烈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