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清凉,风起松涛万响。
月白看看秦白帆说:“索性在山中成亲,我分你们一间院子,权作婚房。”
秦白帆说:“也好。”
月白说:“你倒是不客气。”
秦白帆是浪子,静依又曾是空门中人,亲眷皆已离世。两人结合,全凭自己做主。
月白说:“你们俩放心,我嘱托山民采买吃穿用度c婚俗灯烛,迟则半月,保证你们事成。”
静依却说:“劳烦你操办我的婚事,其实,我和白帆不急于一时。”
秦白帆也说:“救你的大美人和宝贝徒弟才是当务之急,若我是你,早去寻他们了。”
月白摇摇头,从袖子里摸出字条和一只银镖来。他说:“这是‘镖神’方橘平的镖,他留条约我一会,为的正是书萱他们。”
秦白帆皱皱眉说:“方橘平是恒王府的人,这人是菊香剑朱子隐,是他掳的人。完了完了,这下你可不好对付了,他是一方亲王,你斗不过他。”
月白笑笑说:“我没有要和他斗,我只是要把人带回来。此约尚有一月时间,他们知我身份,不会难为书萱和小双。”
秦白帆咋舌道:“你可真沉得住气。”
月白望了望满山翠色,想叹一口气。
有一日山雨连连,月白望着天上,说道:“我好好在山里呆着,干嘛去管言静修的事情,这下子可好了,我越陷越深了。”
他叹气了一阵,又觉自己窝囊,佩剑不在身边,连胆子也变小了。
月白心里憋屈,想去寻秦白帆喝酒,又嫌山雨湿滑,懒得出去。
他正想着,听见叩门声,见是一对男女撑伞而入。
月白笑着说:“我正想去寻你们,正好,你们来了。”
静依还俗,脱下了僧衣,宛然是一位貌美的少女。她爹爹原有名姓,她随父姓,名唤施静依。
秦白帆扬扬手中两壶酒说:“我知你心情不好,找你喝酒。”
施静依也说:“屋里气闷,我也出来转转。”
月白一叠声说:“好好。”
酒酣时,月白听秦白帆说起:“我同静依成亲后,便不在你山中住了。”
月白说:“那你们去哪里?”
秦白帆说:“自然是浪荡江湖,以四海为家。”
月白却说:“你是浪子,当然适应这种生活,可施姑娘呢?”
静依看着秦白帆,含笑说:“我随他去哪,他若不抛下我,我便跟着。”
秦白帆示威道:“你看,怎么样,你还有问题吗?”
月白摇头笑道:“我只是感到山林寂寞,想找些朋友。”
秦白帆“哼”了一声,说:“你多收些女徒弟不就好了吗,这样你既可以欣赏美色,还有了伴儿,一举两得,说不准你在收几个作妻妾,多好。”
月白老脸一红,呸道:“满口秽语,施姑娘怎么会看中你了。”
静依俏生生地坐着,脸蛋儿也红了起来。
秦白帆却不管,还要再说。
月白心生一计,笑他说:“对了,你们有了孩子,还叫孩子跟你们闯荡江湖吗?”
秦白帆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呛了一口酒,说不出话。他一连声地咳嗽,气得狠狠拍了月白一巴掌。
月白哈哈大笑。
静依的脸蛋儿更红了,低着头坐在那里,模样美极了。
成亲那日,天清气爽。施静依指着天上的闲云说:“你看,那朵云,好像一只大鸟。”
秦白帆握住她的手说:“傻瓜,那是凤凰,凤凰于飞,正合我们今日大喜的彩头。你说,老天爷都给我们做见证呢。”
静依高兴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