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帆抱胸而观,忽然低低赞了一声:“好剑意。”
眼下,月白的剑意竟堪堪再次蓄满。
康洛心头一惊,他横掠一剑,架住青月,便往后跃。月白却不饶他,放手攻去,一剑一剑任性自然,毫无破绽。
真是什么剑技?
康洛额上见汗,他自剑法大成后,下太行山,纵横大江南北,历经大小恶战何止百余——可他从没败过c也从没有见过这等剑技。
康洛看着月白皱起的眉宇,那是他的剑意所聚之处。
月白剑技飘渺无迹,已渐渐行入他平日所难臻达之境,他运剑愈加顺手,已占回上风,开始逐渐牵制住了康洛的照雪。
若康洛没有应变良策,此战已无转机。
康洛身法忽止,一手负后,只以单手只剑勉力应对。
他身子笔挺,眉目也还镇静,看样子倒像是教书先生正指点学生功课。
而这学生太过顽劣,竟围住了先生c吵扰不停。
康洛飞起一剑c别出机杼,像一只飞矢般射向月白喉头。
月白看那剑光胜雪,心头叫好。这康洛中不愧是一代剑法大家,若自己没有早时那一番剑悟,此刻必定早已落败。
正在此时,场中突然响起一声剑啸。
这剑却不是照雪c也不是青月。
那是谁人的剑?只是,这剑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人看不到c反应不过来,唯独,听到了一声击空清啸。
月白眉宇剑意倏然激涌,他知道那剑攻得是自己。
言子方,竟是言子方。
众人所见,一个旧白色衣缕的身影投入月白和康洛之间。
言子方瞬间抖起数道剑花,先袭月白。
秦白帆冷哼一声,横刀要拦,可他刀法再快,仍是慢了一线。
裴书萱一声娇呼,不忍再看。“嘭嘭”两声,场中已漾起一股血腥气味。
再一看,有个彪形大汉不知何时竟挡在月白和言子方的身前。
月白先要挡康洛那一剑,已来不及回身,一整个后背完全落在言子方的剑下。
言子方暗中得意,他正要一剑搠翻月白,却被冷不丁闯来的大汉挡住了剑锋。
那大汉虽被刺入心脉c断无生机,但临死之际,仍觑准言子方短短失神,一掌拍在了他的肩头。
言子方吃痛,拔出剑刃,怒叱一声“好舒句!”。他毫不迟疑,又一剑钉向月白。他分明一副不置月白死地不罢休的样子。
月白眉头一皱,来不及看看这代他一死的,名叫舒句的大汉——素昧平生,竟生死相护。他不能再想其余,一边暗查康洛动向,一边就要挡下言子方接踵而来的十数剑。
几下起落变故,全在须臾。
言子方出剑极快,先前几剑击在青月之上,全蓄满真气。月白久斗之下c内息虚浮,已不是对手,被对方剑气攻袭,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他勉强横剑相抵,人已坐倒在地。
言子方面露狞笑,一剑快似一剑。
正当这时,离得最近的康洛却突然出手。他一剑飞掠,如暗夜星闪,竟比言子方的剑还要快。
言子方瞪大了眼睛,他虽有料到康洛会出手,但绝想不到康洛的剑竟然这么快。他原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两人苦斗之际,偷袭得手,一举灭了两个大敌。
他知道,月白既看到他掳人相挟的手段,便不可能轻易饶他了。所以,月白必须死。
言子方手中的剑还在一下下的交击逞凶,心口却遽然而痛,喉头一耸,眼光已是渐渐发暗。
下一刻,他颓然委顿在地,横死当场。他临死时,犹不甘心,口中恨恨说着:“言静修c言静修,你你好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