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的那么难听,我都听不下去了,你竟然能听得下去,你真窝囊。”
江海摸了摸鼻头,无奈地辩解道:“丫头,这都哪跟哪,你不是要游戏人生么,我要是抢了你的游戏,你还不得拿头盔砸我啊。”
苏静怡放慢了车速,说道:“这一码归一码。你是个男人啊,当别人骂我的时候,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得为我出头才是,不然的话要你有什么用?”她虽然是在找借口教训江海,但不得不说,她说得还真挺有道理。
“哦!”江海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要是遇到骂你的,我就揍他。可是,我看不见咋办?”他趁机想着让苏静怡放宽对蒙眼这一要求的限制,以让他有机会可以亲眼看一看这全新的世界。
苏静怡特别蛮横地说:“看不见你不是能听吗?你应该好好练习,不用眼睛也能打败敌人才是。”她没有任何放宽要求的意思,而她的道理看似有理,却又没有道理。蒙住了武者的眼睛,就相当于弄聋音乐家的耳朵,想要再演奏出名曲,难度何止一倍。
然而,在苏静怡的强压下,江海只能默默接受,他只希望,像刚刚那个恶劣的家伙不会总是出现。他并不知道那张脸是谁的,就像他不知道宋琦c孙曦妍是谁一样。
在去西藏的路上,她们经历了所有可能的危险。被警察追只是小菜;跟人赛车,只是生活日常;跟人打架,只是家常便饭;被许多人围堵,只是在某一地停留久了的必然结果
他们不断逃亡,狼狈的像是丧家之犬;他们不停飞驰,自由的像是天上的雄鹰;他们与人争斗,恶劣的像是不良小混混;他们也见义勇为,偶尔体会成为无名英雄的快乐
短短的时光里,他们像是经历了一生,或者更长。他们从来不提时光,累了就睡,饿了就吃,然后就是狂奔,像三匹野马一样。
“你的眼罩太脏了。”忽然有一天,苏静怡对江海说,“前面有卖眼罩的,我帮你换一个。”他们来到了城市里,就这么一会,他们还是普通人。
江海点了点头,只是他有些不解,只要她想,他随时可以换一个干净的眼罩,他已经习惯让自己相信,在他的梦境里,一切皆有可能。但是,他还是同意了,原因就是,当摘下眼罩的那一刻,他或许能看一眼世界。
江海如愿以偿,换眼罩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秒阳光,苏静怡没有站在他的面前,她站在他的身后。然而,在旁边贴了海报的玻璃窗上,却有着她的倒影。只一秒,那个身影便留在他的心上,让他不能忘,不想忘,也不会忘。
江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想道:“这样的丫头很美,健健康康的,像仙女一样到处跑。即使对我不好,也很美!”
此后,江海的心里刻下了那道模糊的身影,日复一日,未曾有一刻忘记。那个身影,在他的脑海中变化成许多模样,有开心笑着的,有大口吃饭的,有安静地睡觉的,有搞怪可爱的而这些幻想也反映在了苏静怡身上,让她变得更加真实,更像真正的她。
如果一切都可以停在这里,那么江海倒是愿意陪着这样一个苏静怡天荒地老,可惜,梦是会醒的。虽然没有一个人提出来,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梦是会醒的。
当他们闯过西藏纳木错天湖边的原住民袭击之后,梦的尽头便已经显露出痕迹。梦境的反抗越来越无力了,苏静怡却越来越强大,以至于快要天下无敌了,无敌是很寂寞的,寂寞到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苏静怡没有选择死亡,她又回到了轮椅上,只不过,这一次她是主动坐上去的,而她随时都可以站起来。像是一个轮回,当没有对手的时候,当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她想感受一下,来自原始的苦痛,那对她来说与生俱来的残缺之痛。
“很美,不是吗?”苏静怡淡淡地说,回应她的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