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低着头,换着鞋子。
她的余光,能够看到好几双女孩子的鞋子,摆放的十分整齐。
待到换好鞋子,坐到沙发边上,她也能感受到这个屋子里,属于乔舒白的位置。
门口的衣架上挂着两顶帽子,那是她在照片里看到过的。
放置杯子的玻璃柜里也有两个杯子,一个系列的。
就连殷千礼现在坐的那张椅子背后,都搭着一件女士薄外套。
殷千礼没有工作,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
在楚默眼中,殷千礼是很少这样的,他是个严重的工作狂,很少,能够看到他闲下来的时候。
“小乔呢?”
“啊,小乔小姐不在,不过有吩咐我过来给老板做饭。”胖子李达下意识回答,但很快,他就捂住了嘴巴。
然而,殷千礼已经看过来了。
呵呵。
完蛋了。
他明明是和老板说有要事要和他讨论所以才连续几天都过来的……
怎么刚刚就说漏嘴了呢?
李达只觉得,他实在受不了自家老板的这种眼神。
您问吧,问吧,他什么都招了!
他是乔小姐额内应,几年来你的状况全是他告诉小乔小姐的。
他还偷偷把小乔小姐缝的小布袋送给了猫咪。
他甚至刚刚就给小乔小姐偷打了电话……
老板他全招,求不打,求奖金!
可殷千礼什么都没说,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做饭。
李达:这日子没发过了,他选择死亡。
————
李骁在整理文件,他执拗的要留在别墅。
乔舒白只能做些吃的,然后陪着她。
这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
李颂来过一次,也许是知晓李骁的心情,难得的,他没多说什么,也没刺激李骁。
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李骁似乎就变了一个人。
他仍然会笑,但乔舒白已经开始感受不到那里面的温度了。
他在档案室里待的时间也很长,基本每天,都会待上十多个小时。
那天的悲伤,仿佛只是幻觉了。
一星期,可以改变什么呢?
乔舒白知道,一个星期,就足以让安婧儿彻底跌入谷底。
她不会让她死,活着,永远是最大的痛苦。
安婧儿如今已经被债务集团的人抓住,那些她曾经的恩客更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她引以为傲的声音,已经不再存在,因为,她永远都说不出话来了。
为了还债,她需要被强迫侍候别人,她寻求过帮助,可没有人愿意管她,就连白觉,也冷冷淡淡的。
他说:“我找到证据了,如果你能逃出来,我会让你进去监狱,一辈子。”
这话,已经断绝了安婧儿想要逃的心思。
与其坐牢,她情愿如此。
乔舒白从头到尾,都没有去见过安婧儿一眼,而安婧儿,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让她落入这个地步。
这是,她没有见到殷千礼的,第八天。
现在是正午时分,可李骁还未曾从档案室里出来。
乔舒白坐在沙发上等待,吃的,她已经做好了。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李骁才出来。
而乔舒白,也一直等到了晚上。
那原本热腾腾的饭,慢慢变冷,连同着她的心情,也慢慢低落下来。
她知道,李骁一定发现了什么。
跟那种直觉超敏锐的人一起,果真是非常费力呐,不过,正是如此,才会格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