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徐泗当初在某本心理书籍上看到这句话时,深以为然,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上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优点,都是继承自打不死的小强徐女士。
“家庭环境?”彭良一副像吃了死苍蝇的表情,突然狂躁起来,“哪儿来的家庭?祁天风只是把祁宗鹤当一只狗在养而已。不对,祁天风的狗过的日子也比祁宗鹤逍遥。普通孩子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被逼着退学,成天在市井上混。别人明面上叫他祁少,谁在心里真正看得起过他?祁天风也从来没明着承认过他有个义子,什么别人不愿意干的走私,危险的倒卖,都让祁宗鹤去。他那时候才多大,毛儿都没长齐。”
徐泗悄无声息地听着彭良的义愤填膺。
“我第一次见他那会儿,”彭良回忆起那个场景,不自在地扭扭脖子,“刚好他一批货被条子截了,当着一众小弟的面儿,祁天风亲自拳打脚踢,把人揍得找不着北,过程中还不肯人哼一声,哼一声赏一个qiāng子儿。闭着眼睛shè,qiāng子儿打在哪里就是哪里,运气好,shè在手脚上,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shè在心脏上,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徐泗抖了抖身子,被彭良敏锐地察觉,“怎么,这就怕了?”他扯了扯嘴角,“也是,这种糗事祁宗鹤打死也不会告诉你的,他这么爱面子。”
“还有更狠的,后来听说,祁宗鹤当年那个抛弃他的妈,最后不是死在祁宅大门口吗?据说也是祁天风断了他妈的dú品来源,让她想要的话就到祁宅来,然后一下子给了她多出几倍的量。dú瘾发作的人哪里还清醒?直接就把自己搞过量了。
”
徐泗觉得牙齿根很冷,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巨石,堵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适时表达一下愤怒,比如,把那个义父骂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可是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想说,心底里涌出的只有酸楚和悲伤。
倒是彭良爽快。
“呸,”他手中的树枝激动地敲打着地面,“被老变态一手养大,就是个正常人,不是变态也成变态了!”
一句话既骂了祁天风,也骂了祁宗鹤。
所以,这就是祁宗鹤不为人知的一面吗?徐泗曲腿环住自己,心情有点复杂,他忽然觉得祁宗鹤能长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起码……起码他还能开朗地笑,还能一本正经地讲荤段子,要是自己,恐怕早就精神崩溃了。
“你们在聊什么?”不远处,传来祁宗鹤语调轻松的问话,两人瞬间噤声。
“没什么,随便聊聊。”徐泗浅浅笑着,直直地望进那双浅棕色的瞳眸,阳光下,那里面总算洒满了细细碎碎的光点。
祁宗鹤微微愣怔,徐泗抬头的一刹那,他看到他眼里一闪即逝的痛惜,可是那情绪消失的速度太快,快得他来不及细究。
皱皱眉,他看向彭良,宣布了一个令人欢呼雀跃的好消息,“秒弟找到我们了,准备一下出岛。”
第40章 我拒绝当鲁滨逊18
祁宗鹤口中的秒弟, 江湖人称秒哥, 本名没几个人知道, 说来惭愧,因为刚出来混的时候, 他报上名字也没几个人信, 信的也只顾笑话他,让他一度郁闷地想撞墙。也怪他出身中下贫农,家里有文化念过书的实在没几个, 爷爷勉强算个旧社会上过几天私塾的, 哪天突发奇想, 灵机一动,给他取了个特别牛批的名儿
王萌。
萌者,发也, 如同草木发芽一样给人生机勃勃之感。
老爷子对自己取的名字甚是满意,后又觉得单字寂寥, 复又添上一字。故最终版本定为
王萌萌。
当年萌萌见祁宗鹤跟彭良都一脸不信的样子, 长满老茧的大手一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