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流掉,先把她的牧言救过来再说……
而当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的时候,白蕙兰自己的心里也是瞬间遍满了自责。
自私吗?
或许真的是。
但是,对自己的孩子不自私一点,对自己爱的人不自私一点,她还能对谁自私?
她甚至都自私得要忘记,面前的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也是她曾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更是她的亲外孙。
她怎么,就忘了呢?
白蕙兰定了定神,目光放在了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心里面所有的内疚,所有的自责就像是泡在水中的冰,渐渐地消融。
因为,韩牧言是她和他的儿子啊。
毕竟那个还没有降生的孩子没有了,他们还可以再怀一个,但是如果说韩牧言因为没有移植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而最后发病离世的话,他们再也就没有了属于他们的儿子。
白蕙兰咬了咬牙,眼神渐渐开始变得坚定了起来。
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说他是自私的,她也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为了,她爱的人。
就在白蕙兰的思绪还凌乱在脑海各处的时候,那所紧闭着的大门咔嗒一声便是打开,从里面走出的是一个她本该很熟悉,实际上却是很陌生的女人。
或者说,是女儿。
药娆脸色微微苍白地看了一眼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白蕙兰,眼眶轻红,她并没有跟她有过多的交流,扭过头折过身便是向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下……”白蕙兰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而带上的几分干哑的意味,她顿了顿,双眼也是有点发红地看向了已经站定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女子的背影,心里就这样忽地泛开了一分酸楚感。
“不知道韩太太有什么事情吗?”
清冷的声音淡淡地落下,携着两分讽刺,还有一分不知名的意味。
韩太太?
明明她们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但是……却是连称呼都陌生到这般让人心碎吗?
白蕙兰晃了晃神,咬了咬有点泛白的唇,平日光彩照人丰韵动人的一面此刻并没有显示出了半点,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指尖微颤。
“谢谢……”
“你不用谢我,”药娆面无表情地冷冷扔下了一句话,并没有转过头,“而且韩太太,你是不是太没有新意了?”
白蕙兰听到药娆说的这句话,指间的那张纸上下震颤的幅度又是更大了几分。
“钱,支票,”药娆忽然就这样笑了起来,随后她转过身,脸色淡淡地看着那张签了五百万的支票,语调中听不出有带上任何半分的感情起伏,“原来在你的眼中,生命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在她看来,她药娆救了韩牧言一命,甚至是打掉了孩子,她就应该用五百万来酬谢她?
未免,可笑。
“那你要什么?!”白蕙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完全没有办法再看向面前女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讽刺,话中不知为何带上了几分竭斯底里的意味,“那你说你要什么?你说啊!”
药娆刚想摇头,心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目光就这样越过了面前的女人,直直地看着那还坐在位置上的男人。
“如果我说,”女子的声音清越,在安静的医院过道上像是和着层层的回音,“我要你把当年从药家带走一切全部还回来呢?”
从药家带走的一切……
白蕙兰有点惊愕地抬起了头,看向药娆的眼神很是复杂,“你说的,是指什么?”
“所有。”,药娆笑容浅淡,只是一双漂亮的眸子依旧是直勾勾地盯住那个自是巍峨不动的男人身上,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