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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允面色一僵,如何对,他怎么知道,他压根就不记得这诗的内容,但话到这份上,若是一直闭口不答,那剽窃的罪名他就顶上了。樂文小說|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还敢揭穿他。

    他沉了一口气,这首诗前半部分讲的是庶子身份不被待见,后半部分就讲到艰苦的生活促使庶子发愤图强,那最后一句理应是辛苦获得了回报,于是将诗句的起承转合及平仄过了一遍,便瞎编了一句道:“马上征战还。”

    他一说完,老夫人及教书先生的脸都拉了下来,目光中还隐隐有火光跳跃。

    “老先生,”老夫人开腔了,“你学识渊博,来评评这尾联如何?”

    教书先生是城内有名的学者,一般做学问的人都是厌恶剽窃的,江允这句与原诗的含义天差地别,哪怕江允忘记了原诗句,也不应对上这与原诗含义完全相反的诗句。他原本还不相信堂堂大少爷会剽窃一个不得宠的少爷诗作,现下却不由得他不信了。一看清大少爷的丑恶嘴脸,他出口的话自然不善了:“若撇去原诗不谈,大少爷的诗句确实不错,可惜若接上原诗,就是狗尾续貂了。”

    “哦,怎么说?”老夫人循着他话追问。

    教书先生早得到了老夫人的照拂,自然不会害怕揭穿江允后,江允事后报复,于是挺大了胆子道:“敢问大少爷,这首诗欲表现的主旨是什么?”

    江允心道一声不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把自己理解说了。他语毕后,恶狠狠地朝先生瞪了一眼,用唇形示意他小心说话。

    先生却视若无睹,转问江泓之道:“三少爷,若根据您的理解,这首诗欲表现的内容是什么?”

    江泓之很自然地道:“庶子不被待见,事事受阻,哪怕有心发奋,却难得回报。”

    “这尾联尚未续上,为何三少爷认为会是表现难得回报,而非辛苦得了回报?”教书先生一挑眉头,问道。

    “庶子身份本便屈居嫡子一等,若是奋发图强,辛苦得了回报”江泓之富有深意的眼睃向嫡子江竖,“那是要与嫡子一争高下么?”

    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含深意地望着江允,看他的神情莫变。

    “你!”江允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脸胀成了猪肝色。他不过是一庶子,哪有那资格与嫡子相争,他根本没这个意思,熟料到江泓之嘴边就成了这个味道,弄得他好似真有心嫡子之位一样。他火冒三丈,指向江泓之厉声骂道:“江泓之,你勿血口喷人!”

    “大哥息怒,我只是打个比方。”江泓之冷冷地回道,压根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底。

    江允被噎住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都吐不出来。

    “既然三少爷领悟了这层意思,不如试着将尾联续上如何?”先生出来打圆场了。

    江泓之看了眼老夫人,见其目中含笑,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一暖,猜到她的偏帮自己了,便道出了原诗:“辛劳难浮名。”

    教书先生脸上浮现丝丝笑意,问道:“为何对上这句诗?”

    “此诗乃是藏头诗,首颔颈三联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便是‘人生艰’,尚差最后一字便可构成完整意思。既然是庶子,理应恪守本分,纵使有志气,也应安分守己,因为私以为最后一字,应对的是‘辛’或‘苦’字,意在表现庶子的人生不易。不过私以为,”江泓之别有深意地看了江允一眼,嘲讽道,“这种诗作私底下发发牢骚便可,若传出去被人发现,便易让人误会了。”

    这首诗是江泓之抱着一腔愤懑所写,他也是考虑到不会被人发现,才敢如此大胆地抒发他对不公平待遇的不满,但一被江允借用过去,套用到江允身上,那问题便大了。江允作为庶长子,得尽了江建德的宠爱,难道他还认为受到自己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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