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王的令牌,不管是谁,只要危及到梅子的安危,杀!”说这话的时候,万王的眸子里迸射出一丝杀机。
春竹默默地点头,她知道身为皇室中人,看似和风细雨,其实就是在刀尖上过日子。那个表面冷漠实际心理脆弱的小姐,是受不得一丁点伤害的。前几日皇宫中发生的一切,她知道以成王的手段,定然会雷霆出手,她也乐得见到那个幕后之人的倒霉,凡是伤害自家姑娘的人,都必须为之付出代价。
“王爷请放心,只要有春竹在,便不会让姑娘受到伤害。”以命护之。春竹又在心里加了一句。以前她为成王而活,如今便是为姑娘而生。
成王点点头,脸上的冰霜也降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肆儿给你的信。”
肆儿,是她弟弟的小名,春竹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也因为这封信而松动。弟弟,她在心里喊着,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见到他了?有小三年了吧?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家被仇人所害满门几乎皆亡,只逃出了姐弟二人,若不是成王殿下所救,只怕早已赴了黄泉。也因为如此,她才会对成王忠诚不二,更是舍命保护自家姑娘。姐弟二人自从被成王救下,便分开,她没命似地训练,只为报仇,弟弟何去何从,却并不知道,成王也从不把弟弟的消息告知自己,她一直以为弟弟也跟自己一样是生活在暗处的内卫,哪怕是现在依然如此认为。
肆儿的书信很简单,也并没有告诉自己他的去向,只短短几句话:“大姐,阅信如面。弟甚好,勿念。男儿当以国为任,弟定不负王家祖训,杀敌以报皇恩。将来,王家之荣耀,弟发扬。”只这草草几句话,春竹却多少猜出些什么,她的眼泪如泉而涌,王家终于不用没了门庭。影卫虽好,却终是活在黑暗之中,无法给王家发扬光大,虽然不知道肆儿究竟从事什么,但她能猜得出,一定不会是如她这般的影卫。影卫之间,哪怕亲如姐弟,也不许再行联系,这是规矩,只要进了内卫营,从此便只能孤独而活。她的心里也是感激着成王,自己从影卫中脱离,从黑暗中走向光明,这是王爷给予的恩典,而弟弟终究如何虽不得而知,但是她相信绝不是如自己以前一般见不得光的内卫。
回到白府,春竹早已是表情如常,仿佛在成王府中的一切皆是幻影而已。哪怕心情再无法平复,即刻冷静便是身为影卫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不过关,便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影卫。影卫是不允许有任何的感情的,他们只是主子们手中的剑,随时出鞘的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便是主子的命令重如泰山。影卫一生,只许对主子效忠,一个背主的影卫,注定是一具尸体,哪怕逃至天涯海角,也会被绞杀。
刚到兰院门口,却见一个身影略过,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却是跟了上去。
白梅悠悠醒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朦胧间,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她随口而出:“是春竹回来了么?”
“姑娘,春竹姐姐还没有回来。”说着,便上前扶起她。
白梅听得明白,是夏竹。这个丫头平时话语不多,当时她被梦竹背主的事情搅得心力交瘁,曾经一度打算除丝竹外,其他三竹全部遣散。后来试探了这丫头,虽然沉默寡言,倒也真诚可嘉,便留了下来。她和冬竹都非家生子,当年五六岁便被卖进府里,老太君看着二人老实,教了礼数,便给了白梅做了大丫头。与夏竹不同的是,冬竹性子比较活泼些,留心观察之后发现也无不对之处,也就都留了下来,但是因为前世遭受背叛,所以这两个丫头并不得重用,虽然保留着大丫头的位子,也是看在老太君的面上。
春竹还没有回来,倒也在白梅的意料之中。春竹去了成王府,定然是有许多事情要办,这个丫头初时因为身份的原因,倒是憨厚可爱,但谁能知道,在那张憨厚的面孔之下,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