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微微一笑，说道：“这片叶子是新落的，此处四季如春，它却枯黄了一半，可是叶身却仍柔韧如常……由此可知，‘明夷位’的水明阵法虽然危在旦夕，可是应该尚未被破，那融阳自然是在此处了……玉虚宫虽然已是徒具虚名，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乱来的地方……”
凰歌将手里的竹叶扔掉，朝着明夷位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既是如此，那咱们还是快点过去吧，去晚了，就不知道他又转悠到哪里去了……”
杨戬点了点头，拉住凰歌的手在浓密的林间快速走过。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们自打进了昆仑，就没再使用飞行之术，都是靠两条腿用走的。一边走，杨戬一边说道：“这个融阳真是个怪人，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危险成那样了，他居然还有心情这样一阵一阵的破下去……干嘛不直接施法进去玉虚宫呢？按说，眼下这些禁制对他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呀……”
凰歌嗤笑了一声，说道：“我跟你打赌，那家伙一进昆仑肯定先去洗心台推算了翠璃和蔓江的命数，然后才决定在这里大闹玉虚宫的……否则的话，玉虚宫早就让他给拆了……”
杨戬有些无语，这些“老”妖精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能从封神时期混到现在的，一个个都把“谋定而后动”这几个字玩的是炉火纯青……
快到林子边的时候，凰歌突然扯了杨戬一把，停下了脚步。
“又怎么了？”杨戬皱着眉头看向凰歌。
“又没什么急事，咱们就跟着融阳，看看他怎么破阵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凰歌笑眯眯地说道，她对融阳这么多年来的功力进境很感兴趣。
杨戬微一沉吟，便明白了凰歌的意思，点了点头，放缓了脚步，选了一个高处与凰歌一起朝明夷位眺望。
只见碧油油的一片草地上，一个从头发白到脚后跟的男人正背对着凰歌他们俩极悠闲地站在那里，双手时不时地东划一下，西指一下，意态潇洒自如。
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杨戬早已记不得融阳的面容，更遑论此时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低声问道：“他就是融阳？”
凰歌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你看到他头发的颜色了没？太阳底下是银中泛金光，月亮底下就会变成金中泛银光了……这是他们雪狐族族长的标记……”虽然某只已经“叛族”了，可是血统却是改变不了的……
杨戬认真地看了融阳几眼，说道：“顶多再有一刻钟，这水明阵便会被破了……”
“奇怪……”凰歌四下里打量了一下，说道：“你们玉虚宫的人就任由他这么破阵呀？难道都没人过来主持一下？”再好的阵法，也要有人主持才能威力大增，否则便是死阵一座，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所以这会她才会有此一问。
“水明阵其实是座水系幻阵……咱们在阵外是觉不出其中的凶险的，可是阵中人多半是有苦自己知……玉虚宫七十二座护山阵法中，有七座是封神时期留下来的，这座水明阵便是这七座中的一座，要主持这座阵，不仅对功力要求极高，心xìng要求更高，现在的玉虚宫门下，大概已经找不出能主持此阵的人物了……”杨戬的话里带了七分的感慨，师门衰落，换了谁心里也不会痛快……
凰歌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目光回转之间，却发现斜对面有一个白色的人影正潜踪匿迹地悄悄朝水明阵靠近……她忙拉了拉杨戬的衣袖，朝那人影指了指，悄声说道：“你看……看身法，不像玉虚门下呀……”
杨戬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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