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知道他们和她的关系,不愿我也插足在这秘密里,由此可见,她的困难必定还未解决,说不定此刻正在危险。"孙学圃动容道:"此事既然如此凶险,你为何定要插足?难道你想救她?"楚留香叹道:"我若不知道她在哪里,又怎能教她?"孙学圃默然半晌,缓缓道:"们们方才忘记问我一件事了。"楚留香道:"什麽事?"
孙学圃道:"你们忘记问我,我是在什麽地方为她画像的。"楚留香失声道:"不错,这一点想必也有关系。"孙学圃道:"出城五里有个乌衣庵,我就是在那里为她画像的,庙主持素心大师乃是她的至交好友,想必知道她的下落。"楚留香道:"还有呢?"
孙学圃不再说话。
楚留香收起画像转身而出,突又回首道:"目虽已盲,心却未盲,以心为眼,难道就不能作画麽孙兄,你仔细想想,多多珍重。"孙学圃呆了呆,眉目皆动,大声道:"多承指教,请问尊姓?"这时,楚留香已去得远了。
窗外阴影早却有一个人冷冷道:"他姓楚,叫留香。"楚留香奔下山,只见一辆乌缝c篷大车停在山坡前,这种乌篷车正是济南城最常见的代步。白日间究竟不能施展轻功,楚留香过去问道:这辆车可是在等人麽?"那车夫圆圆的脸,满脸和气,笑道:"就等你走来"楚留香道:"你可知道城外有个乌衣庵?"那车夫笑道:"你老找俺可找对人了俺前天还送俺老婆上香去,你老就上车吧保险错不了的。"车马启行,楚留香在车上前思後想将这件事反复想了一遍这件事虽已略有头绪,但关键还是要看是否能找秋云素,他此刻只不过知道西门千c左又铮c灵鹫子c扎木合这四人都是为秋云素出门的,但秋云素究竞是为什麽找他们?是否真的要求他们相助?像她那样的女人,又会有什麽困难要人相助?马车走得并不慢,但那乌衣庵却真不近,幸好楚留香在不停的动脑筋,倒也不觉得十分焦急难耐。
最後那车夫终子停下车道:"乌衣庵就在前面树林里,你老下车吧!前面一片桃林,小溪旁有个小小的庙宇此刻已近黄昏。庵堂里隐约有梵唱传出,想是寺尼正在做晚课。
桃林小寺,风景幽绝,这位素心大师,果然是位雅尼,否则又怎会和秋云素那样的美人结为知友。
庵堂的门是开的,楚留香走了进去,庵内尚未燃灯,梵唱之声不绝,一位乌衣白袜的女尼,却幽然站在梧桐树下的阴影里,似乎正在悲悼红尘的愁苦,到了这种地方,楚留香的脚步也不觉放松了。他蹑足走过去,试探问道:"不知素心大师可在庵里?"那乌衣女尼瞧了他一眼,合什道:"贫尼正是素心,不知施主从何而来?为何而来?"楚留香道;"大师久避红尘,不知可还记得昔有位方外至友秋云素麽?"素心大师道:"记得即是不记得,不记得即是记得,施主何必问?贫尼何必说?"楚留香微笑道:"说了即是不说,不说即是说了,大师若是执意不说,岂非着相了?"他能与无花谈掸,这锋自然是会打的。
素心大师嘴角泛起丝微笑,道:"施主倒也懂得禅。"楚留香道:"略知一二。"
素心大师叹道:"施主既是解人,贫尼又何苦不解,施主既然来到此地,想必已听孙学圃说起,秋云素请人作画,乃是为了赠别。"楚留香道:"以後呢?"
素心大师道:"云素早有慧根,割断情丝後,更一心别绝红尘,二十年前,便已在贫尼剃度下出家了。"楚留香失声道:"出家了?现在"素心大师微笑道:"以她那样的慧根灵悟,自然不会久在红尘受苦。"楚留香骇然道:"她"好难道竟已死了麽?"素心大师合什道:"无牵无挂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结果倒当真是大出楚留香的意料之外他委实再也想不到这秋云素竟非嫁人而是出家,更末想到她竞已死了。
他整个人都征在那里,竟似已动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