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穿戴整齐的韩陌从病房里出来:“走吧,这里我睡不惯。”
我原本想反驳,劝他留在这里观察一下,可又一想,金贵如韩陌怎么可能挤在跟别人一个屋的临时病房里,的确睡不惯。
一路上,我跟他坐在出租车里,谁都没有说话。不像是很多年前,我跟他总有着说不完的话。那时,他对我说,他会努力赚钱,然后自己买一辆车,我想去哪里,他就开车带我去哪里。那时,我们谁都不富裕,然而,我却觉得那时的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如今,我们都有了钱,却再与幸福无关。
夜色凉如水,更凉的却从来都是人心。
“到了。”出租车停了下来。
韩陌一摸兜,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脸突然露出一丝窘态。他略微尴尬地看向我,声音低沉:“身上只有卡。”
“我理解,大老板一般都是这样。”我掏出钱给了司机。
“你先进去,我晚些再进去。”我怕这个点被人看见说闲话。
韩陌刚刚还有些窘意的脸忽然阴沉下来,他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走进电梯。
“放手!”
我越甩开他,他握得越紧。
直到电梯门合上,他一把把我按在电梯的壁上,身子迫近我,狠狠地压着我的手,使我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韩陌?”
他狠狠地盯着我,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耳侧。
他把我的双手扣在头顶的电梯壁上,牢牢扣住,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那平时波澜不兴的眼里隐秘着火一般的烈焰。仿佛只消半刻,便能把我点燃。他慢慢凑近我的脸,低下头,埋在我的颈窝。我用力顶他,他却丝毫不动。我心里想着,若他此刻吻下来,我就是使出吃奶的力,也要咬得他满口是血。
然而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就只是埋着头,闷着声:“别动,我只是靠靠。”他的声音喑哑,透着从未有过的疲惫。这哪里是韩陌的声音,这声音,如同一只负伤的野兽。我那原本使出全力顶着他的腿不知不觉失去了所有力气,就那样任他靠着。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韩陌终于松开了手。此时电梯门恰好打开,他转过身,没有看我一眼,走出了电梯。
整个深夜,我一个人站在电梯里,任凭电梯门关关合合,兀自站立良久。
进屋的时候,蒋粥已经睡着。我摸着黑上了床,衣服也没有脱,盖上被子,一夜未眠。
清晨,刚要睡着,就被蒋粥惊诧的声音吓一跳。
她急忙奔到我面前,问着昨夜的事情。我清了清嗓子,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我很累,能让我睡会儿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快睡,我出去吃饭,有需要打我电话。”说完她飞快地往外跑,似又落了什么东西,跑回来取了一次,嘴里一直说着抱歉。
直到下午我才起来,头疼得厉害,这些年来,不知什么时候落了偏头痛的毛病。才起来没多久,蒋粥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跟我说:“小冉姐,Lee说今天自由活动取消,让我们晚上六点到大厅集合,说是今天负责竞标的人会过来,晚上要宴请双方,也不知这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怎么这么仓促,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疑惑。
“不知道,可能是听说韩先生亲自过来了吧。”
“怎么了,小冉姐?”
“没什么……”
“那我们早些准备吧。”
晚上六点,我跟蒋粥站在大厅里,Lee他们一群人走来,我看见他,再无以往的客套。我说:“Lee昨夜睡得可安稳?”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夜好眠。”
我冷笑:“那真是难得。不过有你这样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