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是自己没问清楚的缘故,便邀请他进屋中看新得的字帖。
白启正听她说字帖是作画之人所写,知道罗纱那些册子只能在耳房中看,绝不能带出屋子,便也顾不得自己那套“礼”了,笑着应了下来,大踏着步子迈进了那间屋。
白云裳自然知道自家弟弟是个什么德性的,看他如今不顾礼仪进了个小姑娘的房间,不由惊奇。
而叶颂青见白启正如今进得这样干脆利落,就回想起当时自己又哄又拽的悲惨遭遇,暗自扼腕叹息。
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该直接说罗纱房里有好看的画册的,白大哥肯定主动进屋,也省得自己费了那许多力气将他拐进去。
可这也不能怪他啊!
他哪知道,白大哥这样大的人了,还喜欢看小孩子的书本子呢!
这场雪果然下了许久。
那日白家姐弟走的时候,雪已经极密了,却也不让罗纱她们送出去,只道两人年岁小,挨不得冻。最后罗纱争不过他们,只得派了红月、红笺撑伞将两人送上马车。
几日后,雪终于停了。
这天已是二十八,府里各处都开始贴起了春联窗花,四处的红色被白雪映衬着,越发显得鲜艳喜庆起来。
关于书房的窗子该如何装点,罗纱与叶颂青有了分歧。
罗纱觉得梅花雅致,叶颂青觉得青松挺拔,各说各的理,一时间争执起来互不相让,几个丫鬟在旁边看得掩嘴直笑。
这时陈妈妈进得屋中,贴着罗纱耳边说道:“那事儿有眉目了。”
罗纱只当是自己日夜担心的绿豆的事情,不禁有些发慌,手微动扯断了红梅窗花的一角,引得叶颂青哈哈大笑,嚷嚷着叫紫玉把那青松窗花贴上了。
谁知陈妈妈说的并不是那事。罗纱只听她低声说道:“那老道士,找到啦。”
罗纱听到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就舒了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知道这个老道士,还多亏了红莲。若不是她多嘴喜欢唠叨,罗纱压根不知道自己母亲怀孕的时候,还有那么一出戏。
“……当时那老道士信誓旦旦对老夫人和刘姨娘说夫人怀的是个女胎,可哪知道,夫人有福气,生了少爷和五姑娘呢。”
那日红莲刚来不久,想讨好罗纱,没话找话般地说道。
她原本是在老夫人的金秋院当差,说起来在那儿也有些年头了,很多事情就算是没亲眼见到,也是听人提起过的。后来她被老夫人寻了借口赶出院子,是罗纱将她保了下来留在晴夏院,因此红莲很是感激罗纱。
罗纱本没当回事,听她讲完后,也只是随口问起那老道士是谁寻来的。没想到红莲很肯定地说道:“是孙姨娘!我听刘姨娘身边的玉兰姐姐说起过。”
罗纱这才上了心。
孙氏是什么人?
她这样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叫个一个老道士来叶府?
当下罗纱便决定日后查上一查。
只是那时,她还没去过梦纺院,也没有即刻派人去追查这事。前几日和陈妈妈说起让陈管事帮忙看看绿豆的事情时,她才记起这事来,原想着会有些困难,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就有结果了。
“将人带进院子,走后门,尽量不让其他院子的人瞧见。”罗纱低声叮嘱陈妈妈。
陈妈妈会意,行礼后退了出去。
罗纱就也没了玩笑的心思,任叶颂青自己玩闹着,她兀自拿了本书静静地看。可坐了半晌才发现居然一个字儿也没瞧进去,罗纱索性将它丢在了一旁,坐到窗边透过喜庆的窗花望着窗外白雪想心事。
原以为孙氏找的人必定是极能撑得起场面的,因此,当罗纱来到院中,看到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