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丹可看着地上的那头颅,闭着双眼,面容安详,完全不像刚受到惊吓就失去了性命的人。丹可心里开始莫名地发慌,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之前一直阻挠自己的感觉是为何。
“你到底还是下手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丹可四处张望,却没有任何人影的痕迹,当他再次查看国王的尸体时,惊讶地发现那被自己斩下的头颅居然睁开了眼睛,平静地盯着自己。当那头颅再度张开嘴巴时,他才意识到之前的话是已死的国王所说。
“你真以为杀了我一切就结束了么?”国王平淡地问道。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丹可虽说见识过各种恶魔,但是面对一个死不了的人类和会说话的头颅显然还是受到了惊吓。
“你以为你这几天的行动我都不知道么?你认为我为何要在演讲上说关于光之教会的‘黑暗’?我那都是特意说给你听的。光之教会在这个关头命你前来取我人头,而不是将强大的战力派往前线作战,你就没有过怀疑么?还是说你之前都是被爱情与仇恨蒙蔽了双眼,想着杀了我你的妻子就能活过来?”
“你……你为何会知道?当年的事果然是你在幕后指使么?居然令你那禽兽不如的士兵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丹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似乎随时要将这可恨的头颅砍成碎片。
“不,当年的事并不是我,后来多次派遣战士渡海进攻也都不是我的命令,圣鲁卡斯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没有再往瓦西利安派遣过战士了。”那头颅依然十分平静地回答道,低头和一个头颅谈话实在感觉很奇怪,但丹可已经慢慢适应了,由于有着太多的问题想要弄清楚,连国王为何还能活着这个问题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如果不是你,那么到底是谁在捣鬼,我前几天所斩杀的那些残兵又到底是什么人?”丹可问道。
“这些问题其实你已经有了答案。”
“什么?!”
“你前几天所斩杀的残兵的确是我圣鲁卡斯的战士,但是下达侵略任务的人并不是我们,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瓦西利安的大地上,和十多年前那群污辱你妻子的恶徒会出现在那片山坡上的原因一样。”国王的眼神变得犀利了,似乎轻易穿透了丹可的脑子,看透了他的一切。
“连山坡的事都知道,你到底……”
“不仅这点,我还知道你为复活泰勒而召唤了恶魔,可是因复活的泰勒失去了控制又被你亲手杀死,你反而因此得到了晋升。”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我从未对人提起过的事情你会了如指掌?!”
“正如我所说的,你已经有答案了。”
“难道这些都是我脑子里所发生的事情?都是我的臆想么?”
“当然是你脑子里所发生的事情,我所知道的事不都是你自己已经知道的么,但是为什么这就不能是真的呢?”那头颅微笑道,“现在,理清思绪,得出你想要的答案吧。”
丹可静下心来,在脑中整理着目前所有已知的信息——十年前瓦西利安刚与密勒结盟,泰勒便遭遇了那样的事,记得当时那些恶徒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一样,随后圣鲁卡斯与我国的全面战争爆发,然后前往密勒的大主教遭遇了所谓的“事故”而死亡;接着五年前密勒与我们断绝同盟关系,然后圣鲁卡斯又偏偏在此时发动了又一次大规模的侵略,导致我们无暇顾及密勒;然后两年前前往圣域,从中获取的关于神之子的降临与圣物的信息;再加上前几天所斩杀的那个兵团长死前所说的“原来是这样”,还有那个附身约翰的家伙……这一切发生的时间都是如此的巧合,所有的事情都是密勒在背后捣鬼么?
“你终于明白了。”那在地上的圣鲁卡斯国王的头颅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