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绣的朵朵大红牡丹,贵气逼人,腰带也是配的金丝滚边玉带,墨发高高竖起,带着喜冠,眉如朗月,眸如星辰。
真是好一位俊秀的少年郎!
此刻的他站在院子里,迎接着各位宾客,见到陆凌的人,无一不真心夸赞,这么俊的小伙子,转眼就是别人家的了,真是让这群少女,既心动,又难过。
宾客陆陆续续的前来,院子里慢慢坐满了人,此刻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媒婆看了看天色,夸张的娇笑吼道:“新郎官!快点!咱们该去接你的新娘子了!”
众人闻言,都友好的大笑起来,那些个小伙子更是不客气的大声起哄,陆家院子里的哄笑声远远的传了出去,直奔云霄。
陆凌脸色微红,冲着大家微微行了一礼,便跟着媒婆,拉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往陈家而去。
而此刻陈家,杏花坐在黄铜镜面前,看着里面的女子,微微愣神。
乌黑的秀发挽成高高的飞仙流云髻,坠着宝石的金步摇随着扭头轻轻晃动,头上的凤冠繁复精致,上面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淡妆轻轻晕开在脸上,眉如远山,面若桃花。额间一朵朱砂点缀的樱花,更是和一张饱满小巧的樱唇相衬,肤若凝脂,吐气如兰,美得让人不能直视。
身后的陈氏更是满目震惊,随即又是欣慰不已,多好,自己的女儿也有这般绝色动人的一天,若不是亲眼见到,怕是难以想象。
这妆容,是云霓弄得,别看她小小年纪,这般神奇的技艺真是让人惊讶,据说这是她娘以前的绝活,从小就逼着她学,虽然她没有她娘那般厉害,这样一个普通嫁娘的妆容,还是足矣惊艳全场。
陈氏眸中泛着感激的光,拉着云霓就是好一通感谢,今日酒楼歇业了,文皓都从庸城赶了回来,酒楼的大家对于杏花,都看作了自己人,如今这姑娘大婚,岂有不来的理由?
文兮更是早早的起来。跟着陈氏忙前忙后,云霓负责安抚新嫁娘的情绪,本来这妆容的确不该她一个小姑娘来弄,但是杏花却坚持。她与云霓和文兮情同姐妹,这样送她出嫁的意义,不同寻常。
这一身的凤冠霞帔,在村里绝对找不出第二家,这是杏花自己挣的。再加上夏梅给的贺礼,陈氏存了这么些年的私房钱,基本上都给了杏花出嫁了。
云霓见陈氏情绪激动,便了然的笑笑,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门外恰巧又碰到文兮,两个姑娘一对眼,随即都想起什么,轻笑出声。
当时。夏梅出嫁,也是这般光景。
不过论起来,夏梅出嫁,还不如杏花这般风光。
当时她是二婚,名声不好,再加上她不愿意大肆操办,所以吴松很多都从简,没有杏花今日的繁盛。
房内,陈氏看着镜子里的女儿,眼角很快湿润。一时间感慨良多。
杏花也是努力憋回眼里的湿意,可是总是忍不住酸酸的鼻头,不知为何,心底总是不安。看到自己娘亲有些斑白的两鬓,终究是掉下泪来。
陈氏低哑着嗓子道:“好了,快别哭,你这云霓好不容易画好的妆容,哭花了可不好。”
杏花这才收起眼泪,红着眼睛。母女俩在镜子当中目光交汇。
陈氏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的女儿就要嫁人了,我这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杏花鼻子又有些酸,带着哭腔道:“娘……”
“好了,这马上就是媳妇了,可不能像姑娘那般任性了,在婆家不必娘家,你要孝敬公婆,服侍夫君,教育孩子,贤妻良母唯是也。不可任性,不可乱发脾气,公公婆婆教育你,你不能顶嘴,千万要勤快,知道吗?”
陈氏一句一句带着伤感的教导,如同落在杏花的心头,沉甸甸的,酸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