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既然你老板不近女色,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花听实在好奇。
由于厅内乐声过大,陈树听得不是很清楚,示意她再说一遍。
于是花听附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惹来了蔡炳荣的注意,不过他也只是撇了她一眼,并没有认出她来。
陈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一段漫长的蹦擦擦过后,乐声柔和了下来,大厅中央的宾客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花听注意到从舞台一角缓缓走来一位身着淡紫色旗袍并用羽毛扇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的高挑女子。
她的出现,吸走了在座所有男士的目光,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一致地朝着舞台的方向,就连蔡炳荣也不例外。
台上的女人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扇子,眼里带了几分笑,一双上挑的杏目里除了风情万种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对着话筒,微微偏头,波浪般的黑发垂下来,掩住了半边勾起的嘴角,只这一个动作,原本色泽简单的衣裳便似染了千种颜色,尽态极妍。
在场男士一时都有些愣神,只因那一张脸,夺走了在场所有的艳丽,她不用施太多脂粉,就已经千娇百媚。
连花听都看得呆住了,这个女人,虽说看得出来有30出头,却胜过在场所有的年轻妹子。
她缓缓伸出那双戴了红色丝绸手套的手,微微扶着面前的话筒,偏头清了清嗓子,才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谢谢在座所有人的捧场。”
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台下的男人就已失控,掌声如雷,像是用生命在鼓掌。
她眨了眨眼睛,说了一袭漂亮的开场白后开始唱歌。
随着歌曲旖旎妖娆的前奏响起,她微微张开嘴,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音箱里流淌出来,让花听瞬间想到了一句话,所谓一开口就动人,形容的就是这样的嗓音吧。
“她是谁?”花听挨近了陈树,让他听得更清楚些。
“赵一然。”对于台上那位美艳动人的女子,陈树似乎不大感兴趣的样子,目光懒懒地扫着周围一带。
赵一然?这个名字很耳熟,花听好像在哪见过
台上的她献唱的是一首悲伤情歌,调子妖娆的很,配上她的低音声线,似搔在人心尖儿上一般椎魂蚀骨的轻飘飘的痒。
“百乐门头牌?”花听想起来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
这个名字花听在报纸上看到过,好像是说上海滩许多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甚至是比她小十岁的都想要娶她做太太,名声可谓是红透了上海半边天。
怎么?这蔡炳荣也想娶她?
一曲毕。
赵一然点头致谢,将舞台交给下一位登台者,自己走下舞台,端起酒杯同各路人马应酬。
恐怕在座男士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刻吧。
花听注意到一旁角落里一身低调西装的检督查看着离自己只有两米距离的赵一然,眸子里温柔渐深,他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淡色液体,笑意爬上了他的脸。
“检督查?”花听难以控制自己的好奇心,音量高得让蔡炳荣再一次回头看了她一眼。
还是没认出来。
赵一然举着酒杯,步态轻盈地朝着这边方向走来,陈树在她耳边低声道:“检督查也是这里的常客。”
“不是吧?他不像是喜欢这类风月场所的人啊。”
“好像也是为了她。”
陈树口中的她,已经站定在蔡炳荣身前。
嘴角轻佻,眼含笑意,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放在赵一然身上,竟有一股别样的性感。
蔡炳荣起身与她碰杯,什么也没说,眼神却是满含深意的。
莫非这两人之间,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