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原府呢?”妙丹问。
子绍寻思良久,“皇上屈尊下就原府的事情,你是从何而知的?”
妙丹会意浅笑道,“王爷放心消息不是皇上有意放出,曹大人说起,这事是原府上一个侍奉的小厮得意之余不小心秃噜了嘴的。”
子绍不甚放心,寻思道,“曹厝是才告诉你这事的,你还得让人细细探查才可下结论。皇上去原府,想必与去王猛,陈元庆府上的目的并不相同。他心里清楚,原先生在世时本就不待见他,若是他老人家能活到母后母仪天下,只怕非得上书建言废太子不可,如此之人,皇上未登基前忌惮,登基后没有一网打尽已是隆恩。亲自过府,只怕更麻烦。”
出了月下,甘州已经有渐凉之势,早起入夜,威风阵阵,开始是秋猎的好季节了。
子绛趴在床上养伤已有近一月,人早已是烦闷透顶,总想要偷溜出去寻个乐子,却是反被哲暄牢牢看着。哲暄亦是有理,说是自己小产那些日子,可是被子绛关在房门中不得出整整数月,如今谁叫他亦落到自己手里,偏偏也要让他尝尝不得自由的难受。
子绛养病是难得的不安心,且不说二人有意拦着不让余福把这消息透回京城,陈祯又是动身送了马贩回西夏后,就地察访杀手身份下落。
单单是子绛受伤于危难之时,亦难免有风言风语在军营中四散传开。顾三与折骨开始时候还能防得住一个两个,可子绛旬月未曾现身,流言越传越厉害,折骨来回禀时候,更是直言无奈。
哲暄深知军中无统领,人心难定军心不稳,迫于无奈,亦只得亲往校场去。
一身戎装立于高台,看着无数双目光紧盯着自己,尽数都是高车族人,正等着一个答案,她唯有显得气定神闲。
“怎么,王爷没来,各位还都不能好好操练了吗?”
军中有鼓噪之声,却没有一句明晰的话。哲暄的目光狠狠扫过众人,道,“你们无非是听闻王爷受重伤而归,再不济就是王爷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躁动之声愈演愈烈,哲暄却也不拦着,只待得所有人把话近乎说尽,像是骤然发现还有自己的存在而停下的时候,才缓缓言说道,“怎么样,如果真如我所说,诸位可是在盘算自己的退路?不知可有答案。”她顿了顿,继而道,“若是没有,我这里有一言,还请诸位听我说完。”
“且不说眼下王爷毫无大碍,尚在为甘州银钱粮草,军饷马匹诸事筹谋,就算有朝一日,甘州不再有镇北大将军,不再有和英翁主,难道诸位就要另谋出路了吗?难道还想像从前一样,过有猎物就打,没猎物就抢的日子吗?你们是大魏之民,朝廷之兵,你们一个一个都是入了军籍的在册兵士。你们以为在册是什么意思,只是代表着有酒有肉,有银钱吗?你们跑得了一个,跑得了一家,难道还想离开草原,像额齐格一样逃到北漠去吗?今日若真是王爷有难,那你们该做的是为了同袍之谊,同仇敌忾,杀了那个害死一军将帅的仇人,而不是先想着自己一人的出路。”
众人默不作声,唯有折骨侯奇道,“翁主,大家也是担心王爷,再有,大家都知道,我们本就是高车族人,是投诚魏国的外邦人,除了王爷和翁主,在甘州,刺史、司马根本没人在乎我们死活。大家是知道王爷平日里待众人不薄,一同吃饭一同操练,大家不敢想着随意离开。只是众人惶恐,生怕王爷若是有个好歹,或是离开甘州回京去,我们这些王爷亲自训练的士兵只怕会更不招人待见,这才有不少人想跟着王爷走——”
哲暄压在溟水剑鞘上的手微微触动,再凝望众人,又恨众人扰乱军心,又很是感念,道,“诸位,尔等如今是镇北军中将士,但你们要记得,魏国与先前的高车不同,没有部族之分,你们今日是清河王的手下,来日多数人会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