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贫者言,依于利;与勇者言,依于敢,此其术也。侯奇出身贵族,乃是贵者,那些与他一样出身而不得不为兵者,也多是智者、辩者、贵者、勇者,与他们相辩,言说利弊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见识到你我的坚定果敢;而与百姓而言,他们不在乎统治者为谁,在乎的是让他们过上安稳生活的君主是谁,所以,才要让他们看到归顺魏国的百利无害,才是最要紧的。”
“你倒是越老越能说会道了。”子绛这话,含着一点酸苦,却扯出微微扬起的唇。
哲暄只道,“我说道,却是为了你。”她的恳切一如那时墨雨轩里真实相告的子绛,“他们安稳,你我才能安宁。比起你,我虽不算了解当朝皇帝,但我想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这些为天下主的心谋,他封你镇北将军,无非想着三州之地未归于平顺,要你替他守着,出了任何便成了你的罪过。”
子绛哪里不知她是为自己担心,语气早已是缓和几多,“这些我自然知道。可你却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堆书里?”
哲暄摇头。
子绛道,“那是原向先生留给十四哥的,先生授他武艺,传他兵法和巧辩之法,是因为视他为皇位承继的上佳人选。纵使其中确有妙计良策,可却改变不了王诩一样奉诈术,诡术。阴阳之术,毫厘只差,相距千里,稍有不慎,如入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