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暄虽是出了一生汗,却说不出的欢喜,两人并肩立于台上,望见众人习练剑术与枪术,子绛也耐不住好奇性子,哪里还能等到回府,着急先问哲暄。
“你方才问侯奇的话,你是如何知道的?”
哲暄见他亦是憋纳不住的模样,故意不说,还反笑得灿烂无比,吊子绛胃口道,“你不是说回府再问的吗?怎么了,好奇心太重憋得受不了了吧。你不是向来说我如何如何好奇,又是不好又是故意不告诉我,怎么,如今自己也憋不住了吧!”
子绛自然知道哲暄故意,却也不求她,却是知道他若是越求,哲暄便会越得意,反倒不说了。子绛这样想着,往前迈了两步,不急道,“啧啧啧,我原想着拿一套枪法教你,好叫你立于马上亦可不败。”
哲暄未等他说完,在他身后发出洞悉一切的爽朗笑声,“子绛,我的这点小脾气你早已经了然于胸,难道,你用来对付我的把戏,我还看不出来吗?”
然后一跃到他面前,未等着他说话,已经强言,“好啦,不管你有没有枪法教我,我都告诉你。”
哲暄说着,拉过子绛,慢慢收了自己的扬到耳根的嘴角,从头说道,“其实有些事情我知道,有些是你告诉我的,另外,就都是我猜的了。”
“你呀!”子绛虚弹着她的脑门,手指落下时已经全不带力气了,“又是猜的,当年北征时候你就靠猜了,如今居然告诉我还是靠猜,你有没有点靠谱的!”
“猜的怎么了!当年猜对了,如今不也猜对了吗?”哲暄不屑道,“是猜,却是有理有据的猜测,并非胡乱得来。军中那些谋士不也是靠猜的吗,说得好听叫料想,不也是凭着获知的点滴和他们的判断,有章法地大胆猜测吗,凭什么他们可以,我便不可?”
“你呀,就强词夺理吧!”虽是这种说着,却不改宠溺的眼神,也丝毫没有就此放过的打算,“那请教这位女诸葛,你是如何有理有据猜到的?”
哲暄虽知道他有些不信,还偏憋着一口气,是非叫他信服不可,于是一一说道,“你当才也听到了,他姓折骨,这本是高车贵族姓氏,非身份尊贵者不可得,私生子不可得,生母母家身份有所者辱没者亦不可得,因而我料定凭他贵胄之尊,必定知晓柔然高车的近百年宿怨。而我如何知道这些的,应该不足为奇了吧。”
子绛点了点头,这点他认可,“可你又是如何得知额齐格君臣失和至民不聊生,甚至高车之民屡屡袭扰我北境?你虽是柔然公主,可这究竟是高车国政,非你一外邦女子可轻易探闻的。”
“这也不难,虽非我亲自探闻,却有十四哥相助。”
子绛心中疑云骤起,好奇之敢言说不尽,脱口便道,“有胡乱说了,这事与我哥何干?”
“你自己也曾说过的,十四哥并非擅动的鲁莽莽干之人。高车本是马上部族,万民皆兵,我原先不懂你与十四哥,觉得你们起兵是不智之举。如今我既已了解你,也已多少知道了十四哥的谋断。当年,十四哥之所以能听任先帝与当朝皇上定下灭高车之计,我如今回想,凭着十四哥的智计与燕云苑的眼线,我想他应该也早是知道了高车已经兵不恋战,民不聊生,取胜把握十之有八,才敢握紧时机北征的。虽然我猜到了,但说实话我方才也不好断言,于是便诈他一诈,是他自己上当,无言以对的。”
子绛便是真真服了哲暄,盯着她牢牢看得出神,嘴上却不认,“还说的过去。”
“明明就句句在理,你怎么就不肯给句赞赏。”
“那你先告诉我,至于额齐格为君主嫉贤妒能,甚至软禁章纥、浑斛、海曷三位部族首领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回倒是实实在在问到点子上了。
哲暄答,“前几日,我跟你同去募兵处,见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