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还记得吗,那年在云中城,清河王与和英翁主还是为了双箭同贯一鹰之目才结识的。”
子缊点着头,还未及置评,曹纶脱口变道,“是呢是呢,去年春猎时还听王爷说起,很是精彩,当时臣就很是好奇,想不到这天下还有如此箭术的女子。原本还曾说起,说今年总能见到。却没曾想,今年还不得一见,真是可惜。”
与十四同侧而坐的子纾,不屑地看着,显然今日没有任何收获的汾阳王很是不屑一个女子风头盖过自己。
子缊的目光不以觉得落到了曹纶身上,片刻不紧不慢说道,“眼下就叫清宁王莞妃让诸位开开眼。”
曹纶并未意识到自己此话有何问题,只一样笑着看向崔氏。
倒是坐在子绍一旁的赫连容骤然听得皇帝称青莞为莞妃,连与自己相做区别的“侧”字也未曾加过。她如何会不知道,子缊本就是谨慎之人,这样称呼不会是不自觉脱口而出。
“你起来吧!”子缊微微扬手,“如今昆明池旁柳枝拂堤,杏花成雨,你可愿一并射来试试,也叫在座之人都知道,我大魏朝连女子的功夫都很是了得?”
青莞竟连看都未曾看子绍一眼,膝头屈深了一点,脸色没有一丝骄傲得意,答应了声方才起来。
子缊并着一众数人,往承光台外来,临着高台望着青莞步步下了去。
子缊招了子绍近前,“十四弟,你到朕身旁来。”
听着皇上开口,就连子纾都不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承光台下,青莞轻盈地翻身上马,飞马扬尘,看来确实不比男子差。见得她反手抽了一支白尾羽箭,开弓便射,离着昆明池还足足有百步,只听着嗖嗖地好几声,一连几箭全都射中。她自己却是看也不看,加紧了打马在昆明池旁跑了一圈,又是几箭,对岸的杏花也一并应声落了下来,昆明池旁自有宫人取了端上来。
宫人送上来时候才得清楚,杏花那样短小的花梗之处从容贯过一支白尾羽箭,一簇团花正是开的最好的时候。
人群中不免有称赞的欢呼,青琁更是夸赞道,“还真是技巧精湛,丝毫不输和英翁主。”
此时,打马而回的青莞重登高台,叩拜道,“妾身献丑了。”
“老十四府中竟藏了如此不同寻常才技的侧妃,平日之间不得见,如今倒是如愿以偿了。”青琁评议着,对着子绍说道,“往后春秋行围就带着莞妃一并来。”
子绍先是心头一阵,看见子缊笑颜也是同样的意思,也就只能很快点头答应,来不及更不会注意到身旁怅然若失的赫连容。
众人都称道着时候,子缊定神看了看子绍,搓了搓掌心,缓缓说起,“菀妃崔氏确实好风采,看得朕都有些技痒了。”
“朕犹记得少年陪伴父皇行围,时常与你和十五弟一道策马狩猎,十五弟那时年少,却最是箭法风流,气盛姿容与曹纶很是相近。你还记得吗?”
那是青琁不曾知道的往事,是发生在她嫁入皇室之前数年,兄弟尚且和睦的时候。
“自然记得。陛下带着臣弟与老十五,射鹰抓兔,历次都斩获颇多。”
子绍说着,却听一旁的左铎低言说道,“陛下当年总爱带着清宁王和清河王两位王爷,独自往林中深处去,微臣领着禁卫军护驾,一不留神陛下就带着两位王爷不见了,总要微臣好找。”
“左大将军这话确实不错。虽说当年先帝总是开口责怪,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先帝眼里看着,也不知道心里多少欢喜,就连酒都会多呷上几口。”武将之中说这番话的是老臣陈元庆,嘴角挂着为臣子恭谨而一丝不苟的笑,先看着皇帝,很快就以同样的眼神望向了子绍。
子缊的笑容略微收了几分,却很不易被人察觉,话中开始透露出一分不容拒绝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