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可否,显然他要问的并不是这个,可梦君要是答出其他切题的答案,他反而更不满意了,如此想着,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和梦君说了,便也就只摇头道,“朕想着给她个恩赏。一来,之前李氏的孩子没了,朕总想着是不是因为老十五常年为国征伐,杀戮太重,折了这孩子的寿数,如今郁氏身怀有孕,正巧又遇战事,多加封赏既安老十五的心,抬了生母的品级,也是算为这孩子多积福德;二来嘛——”
魏帝盯着正布菜的梦君,拦下她的手,说道,“也让朝臣知道,绍儿和绛儿是朕看重的皇子,为国征战有功之人,朕比重赏,如何均不为过。”
梦君葱段般的指甲划过魏帝的虎口,“陛下言过了。臣妾还是那句话,这两个孩子为陛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至于郁氏嘛——陛下太过恩赏,只怕是会有人不服,臣妾想不如就赏些奇珍异宝,再有就是些安胎的好东西,也就足矣。”
魏帝摆手拒绝,“不可不可!太轻了!朕想着,这郁氏本就是外邦公主,若是再加封个翁主,位同宗亲之女,那便既抬了位份品级,又不算为过,你觉得如何?”
“这——”皇帝的提议,梦君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惊诧,这样的事情本朝又无先例,此刻却也不知皇帝是意在试探,还是真心有意为之,只得说,“既然这事情牵扯到了外邦,那便不只算是家事了,陛下若是拿不定主意,就请中书令和宗正卿一同商议。臣妾不敢妄语。”
魏帝看着她,试探地扬了扬眼睛,憋着一个笑容,突然绽放开来,小把戏逗得梦君忍俊不禁。
逗笑之后,魏帝才缓缓说道,“这俨文宪为父扶灵归乡是朕准了的,一时哪里找得到人,倒是辛苦公孙苻还要多担着他这个中书令的事儿。”
正说话时候,却有消息传至椒房殿来。是余福亲自来的,怀揣着一枚子绛的腰牌,如今在宫中又有谁敢不给他递个话,更何况,带的是子绛并哲暄的请安折子,一路便到冯智眼前。
“哎呦,这不是清河王长史吗?怎么亲自来了。”冯智在前拦着,总是要问个清楚究竟是何事,才好判断着是不是可以打断帝后饮宴,又或是如何打断。
余福归京数日,也曾回过府中,左右都找不到尹禄的他,已然对事态起了疑心。
子绛却又来了份要紧的飞鸽传书,所言之意,不外乎是突然丧子,请安奏折并非要事,又用不上驿站的八百里加急,唯恐皇后闻之伤心。要余福打探消息,小心应对,着他便宜行事。自从知道鸾台收到归州驿塘报,歼灭高车流兵的事情都变成了街头巷尾市井小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却没有一丝哲暄小产的消息传出,余福更是不免疑惑不已,连夜在府中仿子绛笔迹,拟了份请安折子,隔着火光荧荧,把墨迹烤了干,小心翼翼折了清楚,递了进来。
如今面对冯智,余福却是拿捏不准他的立场了,便说道,“王爷有请安折子入京,因为是给皇后娘娘的,在下不敢耽误,趁着宫门还未下钥,赶忙就送来了。”
“原来是清河王的请安折子。正好陛下也在,一定也想知道王爷的消息。”说罢便从余福手中把密封好的信收好,转身进了椒房殿。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份请安折子,就足以激起千层浪。
冯智刚递进去的时候,虽说是给皇后的请安折子,到底还是先到了皇帝手中。
梦君还在一旁说道,“这孩子,倒像是算好了日子时辰才递着折子。”
哪知道打开折子的惊喜才不过在魏帝脸上留了片刻,就凝住了,很快,梦君就看得清楚,这个鬓角斑白的老人,眼底微微泛起晶莹的光,牙关紧咬,强忍着没有落下。
梦君知道事有不好,一颗为母之心悬了起来,由不得什么礼数,便从魏帝手中夺过子绛的折子,略过前言,只一行字闯入眼眸,“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