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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善才的死难由哲暄护着,才逃过一劫。

    子绛那一剑就要刺向权善才胸膛的时候,哲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从床榻上翻身下来,一路跌跌撞撞,冲到剑旁,摔在探身护住自己的秋岚怀中,一把抓住了子绍的手,正声道,“是我没能保住他,他如今已经走了,你还要为了他再多杀一人,徒增他下一世的罪孽吗?”

    哲暄说着,软软瘫坐在地上,亏得身边秋岚护着。四个人,就那样僵在了那里,直到十五的南山重重掉在地上。

    他从伏尔部中欣喜而回,惦念着哲暄和腹中孩子,几乎片刻未敢逗留,哪里知道,等着自己的竟然会是这样的晴天霹雳。身在父亲,两度丧子,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发泄悲愤,纵使此刻南山哐当落地,也似乎再听不见。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放弃。杀权善才的念头,他不知何时起,也不知会不会彻底打消,只是现在这样,南山已落,自己却不知道是如何能松开手的。

    哲暄那样微弱的气力,如此时候哪里能真正拦下他。丧子之痛,又岂是真只要她一句话,就能让子绛恢复理智的?不行!别人不行,哲暄更是不可能了,看着她,又夹杂着心疼,只会让那样的锥心之痛愈演愈烈,越发痛到骨头里去。

    他还是放弃了,若是真要追究原因,权且就当是为了未出世的孩子积福。

    风波过后的子绛,只想知道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哲暄仍在痛楚之中,他不愿探查。十四不在营中,他只得归入帅帐,招来陈祯细问。

    “你是说,王妃觉得会有人突袭营帐,所以才带你们出来的?”

    刘子绛哪里还坐得住,这时候本就在帐内来回踱步着,听得陈祯如实说来,一把无名孽火,从脚跟下直冲脑门,一时气不过,捋袖揎拳,拉倒悬挂一旁的羊皮地图,胡床被他一连踹倒,怒发冲冠道,“你们等着,我刘子绛不屠你满城,我枉为人夫。”

    “昨晚的事情,若不是王妃谨慎,后果不堪设想。只是——”陈祯停下了,这是示意子绛注意,他们之间多年的习惯,让子绛本能地意识到他有极其要紧的事情说,“您先不要着急上火,我只是觉得昨夜的事情,有些地方有古怪。”

    “古怪?”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子绛狠狠咬着的牙根里发出来的,他知道自己又气又恼,却又说不出为何心下有一丝提心吊胆,忙追问,“到底哪里奇怪了。”

    “昨夜我们七百余人本是为截杀突袭征北军营的高车骑兵,那所对的可是两千骑兵,个个都是陷于绝境必然进行搏噬反扑的恶兽。可是我们才一开战,营帐之内的留守军士,就像是早有消息似的,不出半炷香的功夫援军全到了。”

    陈祯的话,很是让子绛意外,他的意思,子绛却也听得明白。

    半晌才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把作业军营之中留守的将军叫来。”

    陈祯出去后不久,就见一个身着战袍,背挂大刀的精瘦男子挑门帘进来,“晋陵军左翼营骑郎将樊贲,见过清河王。”

    子绛正站于帅帐之中,背对与他,听得门口有人进来,报名施礼,点头说道,“樊贲!很好啊,贲,取虎贲之意,虎贲者,勇士也,真是好名字。”

    “多谢王爷称赞。”

    子绛转身过来,却没有丝毫笑颜,瞪着眼睛问道,“昨夜你奉命镇守征北军营,可有收到什么指令?”

    “指令?”樊贲抬起头,一脸茫然相对。

    子绛冷笑一声,往胡床上一坐,冷冷相对道,“不然,先说说看,丑时截杀高车奇兵的事情,也可以。”

    “王爷说的是这事啊。”樊贲松了口气,肩也稍微松垮了下来,“末将是听到营帐外有厮杀的声音,命了人出去查探,才知道王妃率您的亲兵,与高车骑兵交锋,所以点了一千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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