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恶心得厉害,便更是吃不下,却从没觉得疲沓。看到子绛,站到他的身边去,成了她唯一的信念,为了这个念想,她真可以不在乎吃,不在乎睡,不在乎任何东西,直到这一刻,奔腾而出的眼泪,冲刷过她灿烂如春的笑颜,滴滴落下。
子绛只觉得来人不说话,又发着哭笑不得的声音,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目光迎了上去,正与哲暄四目相对,一时意外突入袭来,欣喜欲狂,不知该责备好,心疼好,还是该搂入怀中好,也就这样痴痴傻傻地站了起来,动弹不得了。
马巍见状,也算是知道来者何人,望了子绍一眼,见他点头,也便就退了出去。
“怎么是你?竟然是你?”子绛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扶住了哲暄,反复看着,生怕她一路前来,什么时候磕了碰了或者伤着了,可嘴里却喃喃责怪着,“谁让你来的,你不知道前线有多危险吗?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给我个消息。”
他一连几个问题抛了出去,哲暄答不上来,只是望着他,用她温柔如水的眼神,憔悴不堪的眼神,就那样直愣愣盯着子绛看。那样的离愁别绪过后,那样的失而复得之后,她终于看到了他,拨云见日的安慰融化在深情中。
她的满面疲惫诉说着一路的风尘仆仆,她的柔情,她的坚毅,他都知道,是为了他自己。
子绛再难支撑住,一把抱过哲暄,顾不及坐在帅位上的子绍会投以怎样的目光,顾不及跟在哲暄背后的秋岚,会有怎样的动作,他只想把这个女人抱进自己怀里。
哲暄是说不出话了,秋岚在背后一一回答着,“王爷可别怪娘娘了。娘娘这一路也不知受了多少苦,白天赶路,夜里也赶路,几乎都是没有什么安寝的,这才在三天里赶到军中。睡不好也就罢了,吃也吃的不好,一个劲的吐。奴婢劝着,娘娘也不听,只是说,怕王爷随军又不知转战何地就,就麻烦了。”
子绛听了,不知心下多少个心疼,他并不在乎秋岚现在是以怎样的身份这样说话,他知道这是实话,只是把哲暄搂得更紧了,宽厚的手掌落在她冰冷的铠甲上,那样用力,似乎要把哲暄完全融进自己怀里,幻化成同一个人才最好。
哲暄的眼泪开始慢慢止住了,她被子绛抱得有些疼,那是不合身的铠甲硌着身体的疼痛,可她没有吱声,这样疼痛是子绛就在身边的证明,她疼得安心。直到胃里又是一阵的翻江倒海,她才不得不,从子绛的怀里抽离开来,慌忙跑到帐外,恨不得把胸膛里的一口酸水全呕出来才舒服。
子绛担心,跟了出来,见得哲暄难受,更是相信了秋岚刚刚的话。
“究竟是怎么了。”子绛关心地问,却又束手无策,不免紧张,“怎么会这样?”
哲暄这会儿已经缓和了下来,顺了两下气,一手搭在子绛的手上,慢慢抬起眼眸,刚想开口说什么,身下一软,栽在了子绛怀里。
等着哲暄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大亮了,她本能地四处看了看,自己躺在一张行军床上,床不大,也不柔软,却让人睡得很安稳。微侧了侧头,哲暄发现枕在自己头下的,竟然是子绛贴身的棉袍,正是洗的干净的,闻起来还依稀透着一股太阳的味道,温煦,踏实。抬眼看去,这不大的帐内,有一张简易的书桌,撑着几张胡床,再远点,悬着一张地图。
这便该是子绍的将帐,她心里想着,他不在,许是去练兵,或是去了子绍的帅帐吧,也便自己下了床,往外走。
帐子的门帘被放下了,显然是主人不想被人打扰的意思。哲暄含着下巴,偷笑着,自己挑了门帘,正欲出去,却见得子绛匆忙赶回。
“谁让你起来的,还不快去床上躺着。”子绛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近前,正声说道,话出口,见得哲暄失落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话说重了。那尴尬的样子,恨不得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