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心里知道,子绍这话显然是听出了哲暄答话间的纰漏,却又不明说,故意这样让她自己下不了台阶。
哲暄倒是气定神闲了,“此招唤作白鱼入舟,乃是我自幼所学的柔然剑招。”
十五咬唇暗喜,佩服哲暄面不改色,淡定从容,又让子绍明知有鬼,却又说不出一二。
子绍自然也是听得出哲暄的言外之意,她柔然所学,功力如何,究竟能不能伤到子绛,他自然不得而知,也不好让哲暄当下就耍起剑招,让自己评判一二,这样的黄连他这个哑巴是吃定了。子绍抬眼看着哲暄,那颜面又怎是一句远山芙蓉能比拟的,这时候更是神色自若,淡定从容,比多少男子更甚一筹。
“我知道了。”子绍平淡以对,这会儿只转言又问,“伤在了哪里?伤情如何?”
“只是左胸前一道,不碍事的。”十五微扬嘴角,笑答道,一面右手在左胸前轻拍了两下,意在宣告自己无恙。
子绍却哪里是这样容易相信他的,目光落在他那件月白的外衫上,转过脸,默默言说道,“这五月的天,你何时会穿这么多衣裳。”
虽没有半句多言,但是十五知道子绍哪里肯就这么信了,也不做声。他自然知道十五不会实言相告,他维护哲暄之心,子绍也看得明白。十五却是知道子绍慧眼的,再多说不过也就是画蛇添足,徒劳无益。哲暄虽是坐在略远处,但是到底知道子绍心中怨气从何而起,也究竟是自己下手太没了轻重的,看着子绍眉眼主意已显,也便知道自己多加辩驳也是无用,就也不开口解释。
凌志堂便也就无声响了。
许久,子绍才问道,“伤在左胸,可有伤及心脉。”
十五轻松一笑,眉末眼角微松,摇了头,算是答案了。
“那你南山剑?”
“哥哥放心,我这伤不出月就能好了,到时候南山在手,哥哥一样是打不过我的。”
子绍倒是被十五这样自信的话说笑了,只是笑过便摇头,目光在他和哲暄间游移了许久,骤然说道,“我这一□□会下来,又品了弟妹亲手烹的茶,可算是饿极了,不知你这儿可有什么蔬果点心,让十四哥解馋果腹?”
哲暄知道,十四爷这话外是盼着自己出去,好让他们兄弟说几句话的,便也顺承了下来,转身出去了。
哲暄自己开的门,又吩咐了余福还仍旧守着,自个儿带着蕙儿有模有样的往后厨去。
凌志堂内没了哲暄,十四有话,便自然好开口了。
“你这伤怎么来的——”
十四再提及,本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十五着急阻拦,却又被十四按下,“是你夫妻二人不和,大打出手,还是真如郁氏所言,只是胡闹,这些我都不管,我接下来要说的,都是正经事儿。”
十五知道,十四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这样的话听来,他所要言说的就是前朝高车之事的情状,也就倾了头,洗耳恭听。
“昨夜,我得了曹纶密保——他一骑人马,轻车简从,已然在高车都城伏尔部化整为零,渗透成功了。他密报上说,高车可汗额齐格昏庸无度,高车朝中权臣横行,都正以为是谋取私利的好时机,故而一味排挤当年可汗哲勒所倚重的忠良之士。十数年下来,朝野上下,已然是法度废弛,兵不恋战,民不聊生。若大魏与高车必有一战,那此时举兵,你我胜算自不必言说。”
十五点头,一面又问,“塘报呢?也和曹纶的密保一起到了吧?”
“今日朝会,已摆在父皇御案之上了。”
十四说着,不紧不慢,像是知道了哲暄能听懂自己弦外之意,必不会回来得太快似的,端起了她烹的茶,细细瞅着,只见那官庄毛尖,经历了沸水,像是洗净了铅华,反倒褪出所有甘露,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