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的亲姐——柔然公主郁氏。”
“不知嬷嬷能否给哲暄说说清河郡王。”
那孙氏隔着帘幔,颔首施半礼,说道,“郡王爷乃是当朝十五皇子,淑妃娘娘的幼子,也是陛下最小的儿子,说来在几个皇子之中,陛下对郡王爷也是最宠爱有加的。王爷之上还有十二皇子和十四皇子两位同胞兄长,十二皇子尚无封诰,十四皇子与十五皇子同因淮北战功,得封清宁郡王,赐婚渤海公主赫连氏。”
“赫连氏?”哲暄确认道,“可是渤海嫡公主赫连容。”
“禀王妃,正是。”
哲暄隔着帘幔,不禁笑到,那赫连说起来本还是哲暄的表妹,可如今却马上要成为了她的嫂子了。
车马因为嫁妆厚重的原因,行进地非常缓慢,停停走走的。
“蕙儿,快到了吗?”
听说这天便能到泰安城外的驿站,哲暄几乎是从卯时便开始问起的。
蕙儿都快被哲暄问笑了,“公主从上了车辇便开始问起,都问了好几十遍了。”
哲暄一听,甩下那帘幔,撅了嘴向蕙儿闹脾气。
约又行了半个多时辰,开始听见车辇外熙熙攘攘的声音,哲暄难免好奇,撩起蕙儿那侧的帘幔往外看——宽阔的街道两侧被卫士把守着,后面不时有看了闹的平头百姓,口里议论纷纷,虽听不见说了什么,大体不外乎是些吉利好话。
另一侧的孙嬷嬷轻言道,“禀王妃,前面就是泰安驿馆了。今夜王妃在此安寝,明日寅时三刻动身进宫,清宁郡王与赫连氏,清河郡王与王妃,一道于正阳宫大殿上,由皇上亲自为两对新人主婚。”
哲暄始终没有撩起靠着孙嬷嬷这侧的帘幔,仍旧轻声言语道,“多谢嬷嬷连日来的指点教导。”那边指点了蕙儿,蕙儿赶忙迈着小步走到孙嬷嬷面前,施半礼,从袖间拿了对金钗递给了嬷嬷,替哲暄说道,“这是公主的一点心意,还请嬷嬷不要嫌弃。”
那孙氏虽说也在宫里服侍过许多人,可这指点礼仪的差事竟能得如此累丝金钗,着实让孙氏惊喜,忙叩了首,谢过哲暄恩赏。
渤海和柔然,两队送亲人马一前一后到的驿馆,渤海公主赫连氏居于右堂,哲暄暂居于左堂。
蕙儿带着一众年纪尚小的侍婢,拖着哲暄那曳地五尺的婚裙,进了那小小的左堂室内。
“蕙儿,我的脖子都快断了。”哲暄托着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扭动不起来了。
“快,快帮我把累丝鹓鶵拿下来。”
“公主快别这样了,往后只怕比着还重的头饰,怕有的是呢!”蕙儿口里说着,手上倒是把那双鹓鶵取了下来。
哲暄展开双臂,侍婢便把那件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取下撑了起来,又下了金丝鸾鸟朝凤绣纹外袍,偷得一身松快。
“蕙儿,赫连嫂嫂是在右堂吧。”
蕙儿看着哲暄坐了大半日的车,忙活着给她舒活筋骨,这般说道,“嗯!还说呢,那驿馆的人说什么长幼有序,吧东侧的堂屋给了赫连氏,要知道,这还没行过大礼,说起来还是公主才尊长位。”
哲暄倒是毫不较劲的,大口喝了侍婢端来的岩茶,伸了伸懒腰,说道,“从送亲的车辇离开云中城那一刻开始,我就不仅仅是柔然的公主。如今,进了魏国,进了这京都泰安城,我是魏国的清河郡王妃,那赫连嫂嫂自然也就不是以前的容妹妹,而是清宁郡王妃,自当尊上位。”
蕙儿本以为哲暄会耍脾气的,听她如此说来,自己倒不好再有不快,也自觉有理,频频点头。
“走吧,我们去见见赫连嫂嫂。”
哲暄就这样穿着内里的云纹裙衫,三步并作两步出了自己的屋子,一旁服侍的婢女只好上前去叩东厢房的门,怎料手才伸了出去,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