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梅尔,你可以叫我贤者。”贤者蹲下了身体用两根手指为死不瞑目的佣兵头子盖上了眼皮,然后转过身,加入了身后的战场。
“啪——锵——”
“当——刺溜——嚓——”
避免了致命的伤口,三名年轻的近卫骑士身上都多了不少的划伤,唯有爱德华尚且平安无事,但王子殿下此刻也已经是气喘吁吁。
尽管参加过许多次的骑士比武,并且也亲自上阵杀敌过,但在没有板甲防御又没有战马的情况下,像是普通的下级佣兵只穿着麻布制成的衣物拿着一把一手半长剑,战斗的难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防具这种东西从来都不能带给你数值化的绝对生存保障,它们只是将你原本全身都是的弱点,减小到仅仅几处。
在没有穿护甲的情况下,被锐器碰到任何地方都会造成严重的伤害,这也直接导致无甲状态下的格斗对身体动作走位意识的要求比着甲的情况要高出很大一截。习惯了穿着护甲的几名亚文内拉年轻骑士之所以受了不少的伤害便是因为如此,他们没有佣兵的那种拼命避开所有攻击的意识,而总是习惯性地朝着对方靠近想要“以被攻击几次换来攻击对手的机会”。
穿着板甲的时候这种战斗方式无可非议,因为着甲的情况下行动不如无甲灵活,发挥自己防御上的优势顶着对手的攻击拉近距离是很常见的做法。但在无甲的情况下习惯性地就想要拉近距离,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攻击无法奏效,并且自己还受到了伤害。
虽说因为人数上的优势加上优秀的配合,四人暂且能够互相援护不受到致命的伤害,但大大小小的伤口带来的疼痛影响了头脑,再加上体力的消耗,这样下去仍旧不会乐观。
——亨利对着弗朗索瓦主动发起攻击便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尽管没有回头,但贤者多年的战斗经验已经让他如同字面所指的那样做到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攻击的间隔,武器碰撞的声响大小,吃痛的惨叫,凌乱或者有序的脚步声,就好像在野外环境之中人类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干扰到自然环境留下可以被察觉到的踪迹一样,在紧急又迫切的战斗之中,所有的动静也都至关重要。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在战场之中分心是令你丧命的最大因素,这也是为什么弗朗索瓦没有预料到亨利会主动发起攻击的原因——对他来说全神贯注于和这个男人之间的战斗,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佣兵头子并没有说错。
这只是单纯的经验上的差距。
有如闲庭信步,亨利从后方加入到战场打乱了那三名紫牌佣兵的节奏之后,训练有素的爱德华王子他们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余下的三人很快被抓住破绽一剑刺死。
精英级佣兵的战斗能力是不能小视的,身心疲惫的四人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而马车旁的米拉和明娜也是长长地出了口气。
“拿起武器。”
但他们的心还没有彻底放下来,亨利的话语又使得所有人都强行提起了精神。
“……”
正对面峡谷的拐弯处,在那辆停留在地的马车的旁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佣兵。
少说,也至少有二三十人。
“……”他们看着这一侧躺倒在地上的那四名紫牌佣兵,显得有些沉默。
这一群人当中大部分都是蓝牌,少数的一些是橙牌,还有一些明显是啥都不懂的绿牌佣兵。
“看样子是觉得我们过于危险,临时性结盟了呢。”爱德华王子站在了亨利的旁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努力平缓着跳动过快的心脏这样说道。
“嗯。”贤者回过了头,看向了米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