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古董铺子(七)
衙门外已是人山人海,南乐县少有大案发生,加之柳佩珍本就常是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如今她死了,又接连抓了三个嫌犯,案件扑朔迷离,便有许多人来瞧看。
衙役在门口摆上了拒马枪阻拦往前拥挤的人,没有进二门的,只有在外面站着,试图听到点什么事儿。
明月赶到衙门时已经把饼吃完了,进了二门站在公堂外,刚露脸就被秦大人召到前头来。在那能将葛送瞧得一清二楚,也没人挤,位置颇好。
葛送被押上来时连声喊冤,已带哭腔,声音尖细,这冤枉二字听着就尖锐了。秦大人敲敲醒木,才将人镇住。葛送哆嗦着收声,末了极快地吐出二字“冤枉”,这才不做声。
“堂下何人?”
“草民南乐县葛家村人氏,葛送。”
“你昨夜寅时人在何处?”
“草民昨晚天一黑就打烊了,约了好友一起喝酒吃菜,醉至凌晨才醒,我那些朋友可以作证。”
秦大人只想他是独居那也没证人,没想到昨晚有约好友,心下一沉,只怕这人又非凶手。案件审问的人越多,那就越有可能让凶手溜走,还有可能说他不擅办案,传到上头人耳朵里,政绩又要添了脏。
他心底有些后悔,当初就该定吴筹的罪,一了百了,何苦受这折腾。
葛送所指的朋友都在城内,衙役很快就将人带来了。
秦大人扫了一眼那跪着的五人,问道,“你们昨夜和葛送一起喝酒了?”
几人面面相觑,眼神示意一个人,那人才代为答话,“回大人,昨晚我们是和葛送一块喝酒了。”
“仔细说来。”
“昨天元宵,我去葛送铺子里打酒,他说今晚不回去,不如约在一块喝酒吃菜,让我去找人。我就去找了阿五他们三个人,在戌时到了酒仙铺子。葛送就打烊关门,一直吃酒闲侃到午夜,都喝醉了。我们就在他那打地铺睡。”
葛送这会安了心,有人证在,秦大人还能定自己的罪么?
秦大人一听,也觉葛送的嫌疑没了,正要结词,就听苏云开开口,“你们在酒仙铺子里打地铺睡的时候,葛送在何处?”
秦大人瞬间意识到这个线索,又高声重复了一遍。
那人说道,“葛送说他头疼,就自己回房睡了。”
白水人在石阶上,高他两个脑袋,眉眼一低,就显得十分不友善了,“这个借口倒是新鲜。”
“这是真的。”
秦放要绕过他,那柄刀出鞘三寸,寒光映眼,逼得他又收回步子。他往他脸上转了一圈,顿生了然之意,从袖中摸了一锭银子捉了他的手要塞。谁想还没塞进去,就见他脸色一变,一巴掌拍了过来。
可怜小侯爷防不胜防,这巴掌一拍,人就被拍到地上,晕了过去。
白水皱眉抬脚推了推他,“喂?”
地上的人没反应。
白水顿时肃色,蹲身探他鼻息,人还活着,但掐了两下不见醒。他摆摆手,唤了两名衙役来,“抬他进去,找个平地歇着。”
衙役得令,一左一右架着他进去。
过了二门,秦放睁开半只眼左右一打量,没瞧见那刻板的白面捕头,立即站定脱手。那两个衙役愣了一会,手上已经被塞了银子。
“孝敬两位大哥的,我就是想进去听听,没恶意。”
两人相觑一眼,就将银子收入囊中,又道,“那可千万别被白捕头看见,你躲里头一点,别乱出声。”
“明白。”秦放步子飞快,跑到公堂外,刚找着苏云开的身影,就听见一声“退堂”,随后众人如烟散去,周围已空出一大片地方。
他刚才费尽心思进来,还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