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同时命令镇军一营,接管雨花台阵地,将原本驻扎于此的第九镇部队撤回城内。
黎天才久历戎马,曾在岑毓英部下效力,是打老仗的,对于这种临阵更换防军的布置,很为不满。而且部队出发,只携带三天补给,后续无着,这也同样是兵家所忌。
第九镇与镇军同属一脉,原本镇军就是第九镇下辖一协,现在自立门户,平起平坐,军官普遍提升一级。原本的哨官做了管带,与自己曾经的上级平起平坐,让第九镇的老管带心内大为不服。两支部队交接防线的时候,颇为不愉快,摩擦极大。
原本镇守雨花台的第三营管带马文龙,边向城内撤,嘴里边骂着山门“白眼狼,忘了进部队时,是谁教你放枪了。今天见了老子,连敬礼都不晓得,还真当自己是管带了,你也配!”
身边的护兵也跟着骂道:“可不!林树庆那个忘八蛋,见了贞帅都只称呼固翁,仿佛两人是平级,有什么上司就有什么下属,一发的混球!这帮混帐东西,让他们来守,最好是第五镇进攻,把他们全都干掉。”
“别胡说!咱们再怎么骂,也是自己人,第五镇总归是鞑子兵,不能混成一谈……”
话没落地,一阵金鼓之声已经大响,还没撤回城内的第三营回头望去,却见在夕阳之下,漫山遍野的北洋兵以及黄龙旗,向着雨花台阵地压了上来。一门门火炮由马匹拉着向阵前冲去,一字摆开,将炮弹向民军的阵地倾泻。铁血十八星军旗,与对方的旗帜对比,显得异常单薄……
那名护兵道:“总算是交换防地了,要是我们在阵地上,这下住要糟糕,管带,我们赶紧回城……”
马文龙抬手抽了一记耳光过去“混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大家吵归吵骂归骂,总归是自己人,难道看着外人打咱自己人,不帮忙还要跑?那是人干的事么?看情况,北洋兵进攻部队少说有一个标,镇军编制大兵少,根本顶不住。传我命令,所有人跟我杀回去,给咱们自己的弟兄帮忙!”
“共合万岁!”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铁血十八星旗在手里来回的摇动,本已经撤出阵地的士兵,掉转方向,重新向阵地赶去支援。山野之间,到处都能听到同样的喊声。马文龙将接防的管带林嘉木向旁一推
“你入伍时老子教你放枪,今天老子教你守阵地。所有人不要管建制,凡是十八星旗下的,都是自己的兄弟,给我顶住,跟他们拼了!”
炮声隆隆,榴霰弹在空中呼啸,炮兵的经验丰富,炮弹爆炸的时间拿捏的很准,恰好是在阵地上空炸开。俗名钢开花的榴霰弹,一经炸开,弹片与钢珠,就如同魔王的爪牙,享用着人类血肉的盛宴。
这样的炮声与爆炸,并不是一两次就算了,北洋军不吝惜弹药,战争之神的怒吼持续在阵地上空,经久不停。让所有紧紧趴在地上躲避弹片的士兵,都升出绝望的念头。
炮击总算告一段落,镇军的管带林嘉木动了一下身体,确定自己还能动,抖去身上的泥沙,挣扎着坐起来,颇有些愧疚的看着身旁早已坐起的马文龙“管带,是兄弟拖累了你……”
“说的什么话。咱一起干共合,还能说谁拖累了谁么?难道看着你们被吃掉不管,那不是第九镇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咱们运气不好,进攻这里的居然是第五镇有名的武疯子李纵云,如果上面不发援军下来,咱们这点人马,怕是都出不去了。我不怕死,我只怕这个阵地失守,咱们江宁的聚宝门,就要糟糕了。”
“是啊,这回多半是要交代在这了,真是不甘心,好想再去城里,吃一次狮子头、粉蒸肉,到秦淮河上,吃几道船菜……”
“你小子,是惦记着船娘吧?”马文龙哈哈一笑,打趣的看了一眼林嘉木“这不丢人,我也想啊。我念过书,不过是在军营里念的,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