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步枪数万支。如果自己退下去,这些东西,不是都落到了葛明党手里?
他虽然是汉人,却对完颜氏忠心不二,旧主张香涛被气死,也不曾动摇他的忠心。绝境之时,亦存殉国之心,举着左轮枪一边射击,一边怒喝着“顶住!都给我顶住!等到天亮,我们的水师一到,以舰炮来轰,这些乱党一个都活不了!”
“冠侯!”翠玉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黄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紧张的赵冠侯用手绢在她脸上反复的擦着。
“顶住!”张彪的刀,劈在了一名冲上来的葛明军身上,那是一名哨官,是张彪的爱将。一手将其从士兵,提拔到了哨官的位置,没想到,今日却是这种收场。
“冠侯……必须保住小的,那是个儿子……你的儿子……”翠玉用尽最后的力气哀求着。赵冠侯却已经冲着身边的医生下着命令“保大不保小!我要你们保住大人,否则我管你是不是洋人,都得死!”
“守住总督衙门,不然谁也活不成!”张彪对着自己手下的卫士大叫,即使已经伤亡惨重,但是他仍然死战不退。外墙已经失守,他改守府内,利用总督衙门复杂的地势,与冲入者周旋。
一名又一名起义军士兵,在其刀下饮恨。其中有的是他一手提拔的爱将,有的是熟面孔,还有的……他已经懒得去看谁是谁,惟一的反应就是挥刀……挥刀。
“给山东发电报,给赵冠帅发电报,请求第五镇第二协,谁来都行。”张彪再又砍翻了一名敌人之后,也已经筋疲力尽,拄着刀剧烈的**,身体微微的颤抖,显然是用力过猛的表现。
一名亲信跑过来“军门,夫人已经撤到军舰上去了,让我们传话,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不能守则走……留下一口元气,以待来日……”
“来日……来日……大金国哪还有什么来日!”张彪一声长叹,猛的一口鲜血喷出来,人已经晕厥过去。
天亮了!
迎着旭日的阳光,黄龙旗被人放下去,一面五色旗,在武汉的城头升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挂起五色旗,但是以往每挂一次,必落一次,没过多久,就会被黄龙旗取而代之。这次,却不知道能挂多久,黄龙旗,需要多长时间会回来。
随着太阳的升起,一声婴儿的啼哭,猛的响起来。院长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欣慰地说道:“天主保佑,母子平安。伟大而仁慈的主啊,愿你保佑他们,让他们远离疾病、痛苦、灾难……”
病房内,赵冠侯的手绢在翠玉的脸上轻轻擦着“哭什么,我们的未来还长着呢,这个孩子,我们叫他什么好呢?叫他铁蛋,要不就是二愣……”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翠玉,虚弱的很,脸色也很难看。但还是挤了个笑脸“不许……不许给孩子乱起名。把我的儿子抱过来,我看一看。”
“那小东西现在难看着呢,没什么可看的,你去睡觉,我去给你熬点粥。”
翠玉想要摇头,却没有力气,只阻拦着“你衙门里还有公事,别在我这太耽误工夫。”
“什么公事,也没有你要紧,我的好太太,你乖乖睡觉,我去给你熬粥。”
病房的门猛地推开,毓卿脸色苍白的跑进来“湖北急电,葛明党在武昌叛乱,城池失守,总督瑞征逃到了兵船上,统制张标被部下带进了扶桑使馆。湖北群龙无首,全省恐怕都要保不住。”
赵冠侯愣了愣,随即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呵呵一笑“武汉丢了?丢就丢了吧,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算算啊,我是山东巡抚,湖广不归我管,中间隔着一个河南呢,一时半会打不过来,跟我没什么关系。来,咱们一起给翠玉熬粥去,连看看小不点。这淘气包,一生下来把他娘折腾个半死,我等他长大了,非揍他一顿不可……”
听着声音渐渐远去,翠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