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是没有托付对。可惜,我的身子骨,已经不允许我再等下去,是对是错,都只能行险一搏,其他的,就只看祖宗是否保佑。连英,你替我安排一下,瀛台那面,一定要看紧一些,不能让那边的,走到我后头。”
“奴才明白。”
庆王府内。
毓卿直到被赵冠侯放到床上时,还在不停的抽泣,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冠侯道:“额驸,我今天实在是没心情……你要是想,就去找个府里的丫头……”
“看你这话说的,你没心情,我也没心情,大家一起说说话多好。”赵冠侯边说边脱了外衣,贴着毓卿躺下,拥着她,耐心的开解。“人总归要有这么一天,难过是没有用的。我让你们到女校里去读书,就是要你们懂科学,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不可逆转,为了这事伤到自己的身体,就不大好了。再说慈圣一去,天下必要动摇,我要操心的事很多,如果你的身体再出了什么问题,我就要照顾你,到时候就只好放下公事了。”
“不能……不能放下公事。”毓卿紧抓着赵冠侯的手道:“老佛爷把江山都托给了你看承,你放下公事,就对不住她老人家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不要管我,只管好你的事就行。”
“那不成,对我来说,内帑也好,直督也好,都是虚的,没有它们我也一样活的很自在。值得我出力的,只因为你是我的夫人,我不想让你伤心难过,你要是有个闪失,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立刻辞官挂印,归隐山林。”
毓卿明知这话多半是逗自己,可是心里依旧大为受用,将头靠在他怀里,闭目睡去。等到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见赵冠侯正低头看着自己,毓卿羞涩的一笑“你一晚上……没睡?”
“是啊,你晚上又是说梦话又是哭,怎么睡的了。”
“我做了个噩梦,梦到大金国完了,京城里换了旗,我一看黄龙旗没了就害怕,所以就哭起来。这是怎么闹的,实在是太过失礼,你现在睡下,我伺候你宽衣。”
“来不及了,今天是没什么时间睡了,皮硝李要过来也是下午,我趁着这个时候,出去拜拜客,也扫听一下,现在京里是什么风色。你哭的太凶,我怕你伤了身体,让厨房给你做点补汤补补,我出去一趟。”
庆王早已经到了军机处应值,赵冠侯吩咐了管家之后,换了身便装,直接叫了车,将自己送往东交民巷的各国租界。他前去拜访的,依旧是赛金花。
这两年,赛金花在租界仍然是炙手可热的名媛,她不委身于人,又能联系到赵冠侯等大员,为自己抬高了身价,也找足了门路,是在租界是很有办法的状元娘子、元帅夫人。其与瓦德西的经历,也为她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很有些浮浪子弟在她身上使钱,只求能一亲芳泽,也过一回世界元帅的瘾头。
赵冠侯到时,九点刚过,按照行院的规矩,这时候恩客刚起,还不到营业的时候。赛金花租的二层洋楼,由于经常在晚上举办招待酒会,手下有一干女人应付外国来宾,也是这个规矩。可是赵冠侯身份特殊,来此只一说,门房立刻打电话上去,时间不长,只见赛金花发髻蓬松,身上穿着件真丝睡衣,赤脚趿拉着两只拖鞋,从楼上走下来。
她平日是个极重个人仪表的人,化妆不合心思,绝不会出来见人,这般素面朝天,且是这么副狼狈模样,除了极为贴心的人,别人万难看见。两人见面,赵冠侯手中亮出一枚火油钻戒,这是从慈喜赏赐里拿的一件首饰,向上一递“二姐,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诶?怎么送我这么好的东西?难不成想老讨好二姐,也来学那些冤大头,要在我这里讨个铺位。要是你来的话,不用这些东西,只打个电话,二姐随时欢迎你来借干铺。”
赛金花说笑着牵着赵冠侯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