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纯是辽西的匪帮联合,即使数量占有优势,乌合之众对上这支忠义军马队,也难说胜负。但是当进攻者中加入了四百名雇佣军,以及两营武卫前军后,情形就完全不同。
赵冠侯是在队伍中途,遇到的这两营兵。带兵官是任升以及张怀之,曹仲昆、李秀山两人也带了护兵前来,除此以外,霍虬还带来了米尼步枪哨。
曹李二人是武卫右军的编制,违抗徐菊人军令,乃是大罪,但是曹仲昆却不屑道:“大不了就是革职,他老徐还敢为这个砍我的脑袋?咱是自己弟兄,你的事不帮忙,那还拜个什么把兄弟。这场架,我们帮你打了。”
任升更为明确一些“我们淮军捧自己的女婿,不捧什么徐东海。惹急了我们,就拉队伍回山东,剩他一个光杆总督,看他能怎么办。这次我们拉了三门二磅炮出来,看看那些忠义军顶不顶的住。”
忠义军强调的是机动力,部分人甚至一人双马,四百人的队伍,有六百多匹脚力。可是重武器欠缺,只有两门老母猪炮,跟二磅炮完全没法较量。赵冠侯带着米尼步枪哨敲掉了忠义军游骑哨,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猛攻。
三门二磅炮次第发射,圆球弹落在窝棚上,砸开单薄的屋顶落入屋中,将粗陋的家具变成碎片。另一发炮弹从门板**来,将躲在门后的持枪炮头的上半身,变成一团碎肉。
靠着兵力优势,进攻者从四面齐攻,枪弹打的如同泼水。窝棚那单薄的墙壁不能防弹,子弹钻过墙壁,射入人身,疯狂的吸食血肉。中枪者哀号着在地上翻滚,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绿林中人是砸惯了窑的,出发时就带了火油,泼油放火,进行的十分熟练。烈火腾空,让窝棚无法再作为掩体使用,所有人都只能从里面钻出来,在没有掩体的环境下,承受着弹雨的洗礼。
“压出去!压出去!”刘弹子双手各提一只左轮枪,每开一枪,必有一名敌人倒地。但是这对于大局而言意义不大,敌众我寡,这个时候,显然不能硬拼。忠义军从吉林转战到盛京,靠的就是马快。这些人素质良好,虽败不乱,依旧能够组织起抵抗,并且向马号转移。
男人的惨叫,与女人的哭骂声在风中响起,是忠义军的女人,落到了这些袭击者手里。刘弹子的心一沉,他知道女人落到这些人手里是什么下场,自己两个好兄弟的媳妇,都在队伍里,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
自己心爱的乌锥马,被保镖拼命护住,此时就是逃命的关键。刘弹子飞身上了坐骑,那名忠心的保镖身子却剧烈的一震,向旁倒去。远方,战马嘶鸣,一支骑兵身着明亮铠甲,手舞马刀,呐喊着杀过来。
他们不是土匪,土匪绝对排不出这样的阵式,马刀挥舞之下,忠义军的马队四散走避,被马刀砍的东倒西歪。
官兵,是官兵!刘弹子的眼睛一红,举起枪,向着对面瞄准,可是远方的一发流弹袭来,正中他的左臂,胳膊一疼,手枪就没了准头,这一枪却是打空了。
他心知事不可为,只好催着坐骑,带兵疾走。只听陌生的鼓号声,在四下奏响,一队队士兵举着步枪,排成方阵,阻挡在队伍突围的路上。任是手下的崽子怎么用马去撞,那些人也维持着队型,丝毫不怕马踩。而他们的步枪,则毫不留情的射杀着这些忠义军骑士。
除了枪弹,官军还投掷了一种刘弹子从未见过的东西,每一枚扔出来,都能爆炸,一次往往能炸倒一两个人,或一两匹马。比起铁勒人用的那种铁球,这个东西明显方便的多,威力也更大。那些与铁勒人交战的豪杰,没死在洋人手里,此时却倒在了自己人的枪下。忠义军已经越来越少,而进攻者的队伍里,甚至还能看到洋人。
这些凶狠的洋兵战技明显比以往见过的大鼻子高超的多,枪法精准,阵型严密,忠义军的马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