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 qu 】”天佑帝甚为激动“请亲爸爸更换衣服,儿子随您……一起走。”
王文召道:“可是现在走也不安全,一旦车驾为洋兵探得方位,以轻骑来攻,这不可不防。”
韩荣道:“我有办法,派一支小队子护着老佛爷的车进城,套车的马一律用好马,跑的快。另外派一支人马大张旗鼓,护着一队空车往宣化。洋兵绝对不会想到,人少的那一队,才是老佛爷的车。”
刚烈素与韩荣不和,此时却点头道:“韩中堂这个办法不错,不过派空车不好,稍有不慎,就会被内行看出破绽。当兵的知道车上没人,也不会用心,这也拖不住时间。不如由我来押车。有我这个中堂在车上,那些士兵不敢怠慢,洋人也看不出真假来。”
慈喜心知,担任这个任务,危险万分,随时可能丧命。她道:“刚烈,你这是做什么?要想押车,随便派个人就行,何必非要中堂?”
“老佛爷,若非当日奴才错判局势,就不至于有宣战列强,大战使馆之事,更不至于有今日之危。京城沦丧,洋人横行,此皆是奴才一人之过。奴才自知罪孽深重,请太后准许,奴才以死赎罪。”
他摘下顶戴,朝慈喜连磕几个头,“奴才跟老佛爷辞行。”又朝几位军机一点头“列位大人,刚某先行一步。”
李连英要紧着伺候慈喜与皇帝更衣,瑾妃等几个女眷也要紧着换了衣服,加上随身细软共计四辆大车。另一部车上,则是姜凤芝、杨翠玉、十格格三人。
这三人随同慈喜走,实际是赵冠侯自明心迹,表示家眷在太后手上,自己绝对不会不尽心。而护卫的小队子,则是右军里两棚精兵,护着车仗动身。为防走漏风声,亲贵们对此都不知情,只知道太后出发,具体人在哪一路人马里,就没人知道。
队伍里保驾的官员,随行的家眷,万没想到离开京城,又罹兵祸,哭哭啼啼的收拾包裹细软,也千方百计通过关系找车寻轿,离队先行,整个队伍一团混乱,官道上到处可以看到大车和轿子。
有数十辆大车排成一字长队,高挑着两宫的旗帜,由整整一个步兵营的兵护卫着,向宣化缓缓前进,刚烈在车内,手中转动着一串念珠,轻轻哼哼着“英雄豪杰需胆大,哪怕性命染黄沙……”
自为中堂以来,每天想的不是怎么把韩荣扳倒取而代之,就是该如何另觅高枝,为未来打算。今日大祸临头,他反倒是心内一片宁静,仿佛又回到了京里,与三五知己城外观菊食蟹,尘世间的诸般纷争,与他再无关系。
回想着往昔种种,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护驾的兵力曾经一度多达近七千人,可是自赵冠侯整顿军伍以来,以杀乱兵为由大肆杀戮,并且把一部分士兵充入夫子,导致兵力减少许多。现在手上则是又多了前线的溃兵以及山西方面来的勤王军,几下合计,大概有六千出头的规模,其中可堪信任的,依旧是右军那七营又一哨。
太原的两营兵中,有一营调出去保护刚烈所在的车驾,各路王公大臣要去宣化,也纷纷要兵护送,赵冠侯有求必应,把岑春宣的甘军以及马玉仑左军的败兵,都调拨过去,便又调走了五百余人。
这些散兵游勇,在他看来意义不大,即使是担当炮灰,也不够资格。相反由于士气低迷,兵无斗志,战场上一响枪可能就要逃,反倒是连自己的队伍都带动了。他现在面对的并非拳匪或是地方上的响马,而是铁勒精锐,自上而下,没人敢掉以轻心。
几名管带都在等着命令,赵冠侯自己,也是第一遭指挥数千人的大军作战,脑子里回忆着操典兵书,对众人道:
“大家多余的话不说,什么情形,咱心里也清楚。两宫在咱身后,我等没有退后的余地,现在只能拼,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