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美瑶方才还是很大路的,就这么光着上身任男人看,可是一听到敲门声,就飞速的把自己那上衣抓过来,挡在身前,赵冠侯则吹灭了房里的灯,同时抓起了两支手枪,将苏寒芝向着身后一推。∽↗頂∽↗点∽↗小∽↗说,
就在马灯照进来时,他的双枪已经对准了门首,只是这种手枪太过原始,有效射程低的可怜,赵冠侯并没有把握现在开枪,就能将对手击毙。也就在此时,来人已经开了口
“赵冠侯,把你手里的家伙放下,我如果想跟你动手,就让人进来了。我是来跟你谈判,不是动手的,咱们道上的规矩我也没忘,今天,你这保证安全。”
随着说话声,门再次被推开,门帘掀动,李秀山的身影出现在门首,身上穿的并不是官服,而是一身黑色短打,左手提着一盏煤油灯,右手里则是一支转轮手枪。
这个距离内,赵冠侯只要轻轻扣下扳机,就可以将李秀山的脑袋轰成烂西瓜,但问题是,他现在没法保证,李秀山的同来者有多少人。一个哨官理论上可以指挥四十多名士兵,如果加上水梯子李家本家的打手,这个数字就要翻几倍,跟这么多人动手,就只有超人才能做到了。
李秀山也看到了他手中的两只燧发手枪,随后就看到靠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孙美瑶。利用这点时间,孙美瑶已经把上衣套上,只是扣子还没系好。两人白天时在城门朝过相,孙美瑶肩膀的枪伤,就是李秀山杰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孙美瑶如果不是被缴了械,现在多半已经抽出兵器上去拼命了。
“孙大当家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官兵你是贼,官兵捉贼,天经地义。这个道理,吃绿林饭的人应该都明白,谈不到谁恨谁。再说,要不是我网开一面,你以为你真能跑到这来?我只要在卡佩租界那一堵你,就算不用乱枪打死你,安南巡捕也早把你抓起来了。就算是现在,我如果想抓你,你也跑不了。你们这么折腾,你当这胡同里为什么没动静,苏姑娘,别的不说,你爹为什么没闹?我手下几个弟兄正陪他说话呢,还有锅伙大寨那边,也有人过去了,我若是有恶意,只要一句话,现在的小鞋坊,包准打成一锅粥。孙当家的,就算你是赵云转世,吕布复生,我看今天也杀不出去吧。”
孙美瑶几个得力手下,有一半是死在李秀山手里,其余人的死,或多或少和李秀山也有关系,她自己也被李秀山打伤,仇恨不是这么容易化解的。但是出来混江湖的,脑子如果转不过弯,就活不长久,李秀山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如果还咬着要复仇,就不配做山寨头把交椅了。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粗嗓门道:“看来是孙某误会这位爷了,您是个好朋友,是孙某不懂规矩,没拜到码头。只要您今天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今后水梯子李家的人到山东做买卖,孙某必定全力协助,绝不食言。”
“好意心领了,可惜我们李家生意做不到山东。”李秀山毫不给面子,脸依旧冷的像冰块。“你抱犊岗一百多好汉,敢劫普鲁士人的洋行,那也是在山东威风,到了津门,一样得给我老实待着,这是我们的地盘。我是吃官饭的,抓差办案是本分,实话告诉你,今天你的一举一动,就没逃出我的掌握。可是你的命好,居然跑到我冠侯兄弟家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这个面子,我不给你,但是不能给我兄弟。”
他转过头来,将煤油灯和手枪放在桌上,竟是给赵冠侯施了个礼“兄弟,衙门外头,哥哥手重了,在苏家那事,也是哥办的不够地道。今天哥拿这事,给你赔个不是,你要是还觉得不出气,没事,就拿你手里那家伙,给哥哥放血,我要是皱皱眉头,就不算喝海河水长大的娃娃。”
李秀山终究是混混家庭出身,并没有因为军旅生涯,就把他的混混本性给磨灭掉,这时用起街面上的泼皮手段,也是驾轻就熟。他现在带大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