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 qu 】跟他抢个先后,就算自己的同伙也要帮着外人的。
那名进来的年轻人这时主动来到赵冠侯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左腿,用带着山东口音的官话道:“朋友,你这腿砸的可够狠的,能自己对自己下这种手,确实是个硬汉,在下佩服。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交个朋友吧。”
来人年纪比赵冠侯略大一两岁的样子,麦色皮肤,高鼻大眼细眉毛,相貌很是俊俏,一身穿戴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打扮。津门为五方杂地,各省商人都有,倒也不觉得意外,忙抱拳还礼
“您老客气。在下小鞋坊掩骨会的赵冠侯,未敢请教?”
“山东临清人,我姓孙,你就叫我孙掌柜就行。在下自幼习武,也懂得一些医术,虽然不敢与苏大夫相比,但是一般的骨伤,也是能治的。若是这腿苏大夫不好接,孙某愿意代劳。”
苏春华已经吩咐两名学徒来抬着赵冠侯到房里去,边走边高挑大指“赵二爷确实是个好汉,自己砸折自己的腿,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可比当年刮骨疗毒关夫子,苏某服了。孙掌柜的,您只管放心,这腿要是治不好,苏某从今以后,就闭门谢客,再不行医。您只管到客房休息,我先给几位治伤,回头再聊。”
赵冠侯这一砖的力气,并不比李秀山那一棍来的轻,原本长好的骨头,又被砸了开来。苏春华依旧是以双手接骨,又以柳木做了夹板,最后亲自取了些膏药和丸药出来。
“上次的膏药别用了,用这个吧。这个膏药光是本钱,三两银子就下不来,一般的病人用不上,非得是我们苏家的好朋友,或是亲近之人,才肯给这个药。您十八天能下地,多半是吃了外人送的丸药,实不相瞒,那个药其实也是我家的方子,还是那话,太贵。要是卖的话,五两银子起价,所以很少往外散,赵二爷是条好汉,苏某佩服,这膏药和丸药,就当是我给赵二爷赔礼之用。这次您好了以后,若是还有什么闪失,您只管一把火,烧了我的房子,我绝对没有二话。”
他是在街面上跑的主,自然知道,赵冠侯这种年轻气盛的混混,比那些有一定社会地位,也有了家业的混混更为难惹。他们一无所有,又年少冲动,如果记恨上自己,那也是后患无穷。
再者,这是砸折自己的腿都面不改色的人,若是收拾起别人来,只会更狠。苏家毕竟不是混混,又有家业有子弟,犯不上与这种人结大仇,干脆做一些姿态,拿出点诚意来,两下就都该退一步了。
果然,赵冠侯并没有推辞这些药,反倒是对苏春华道:“苏先生放心,这事是我跟水梯子的事,与您没什么关系。将来腿好之后,我还要给您送匾,感谢您的妙手呢。您这还有客,我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一名记者出去叫了人力车,赵冠侯这次是一腿断了,倒是也可以坐车,不用再躺床板。出门时,那二十两银子的封包,被苏春华递给了姜凤芝,后者可不会和他客气,一把夺过钱,转手塞给了苏寒芝。
到了院子里,见赵冠侯拄着单拐,如同铁拐李似的向外挪动与身边的人谈笑自如,并没有痛苦的表情更没发出痛苦的叫声,院子里的混混不知是谁忽然喊道:
“小鞋坊真出好汉啊,二次折腿,是个人物。咱津门这块地方,又出一个爷字号的人物了。”随后,就是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
三名记者拿到了照片,就记着回去编辑发稿,赵冠侯这边回了自己的家里,姜凤芝看他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崇拜。一进家,就滔滔不断的介绍起赵冠侯是何等英勇,一砖头砸断自己的腿混若无事的样子,又骂起李秀山如何不是东西,居然以二十两银子就要买人残废。
丁剑鸣的脸色越发难看下去,可是姜凤芝没发觉,还在那说着,自己看到一砖头下去时,是何等的揪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