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要求从来不知道说不行,只想着怎么把这事办成功,最后想到的人,就是赵冠侯。
赵冠侯自己也开过山门,收的弟子门人,既有军中将领,也有梨园子弟,包括一些坤角,也被他收入门墙里,算是大字辈的女徒弟。沈金英对于门槛规矩略有所知,知道漕帮注重一头一尾。既然大师兄做不成,就要求做个关山门的老师兄,收了袁寒云,赵冠侯就得关山门,再不能收其他弟子。
“这事,我已经替你应下了,明天就让人把二殿下的门生帖子送来。”苏寒芝说道:“你,该不会生气吧?”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这个漕帮身份,当初还是毓卿替我弄来的,关山门就关山门吧。只是觉得有意思,老大想的是抓军队,学普鲁士的军事贵族,获取部队的支持。二少呢,又是跟他反过来,这两个,简直一个是曹丕,一个是曹植。”
毓卿这时已经开始准备走了,起身道:“沈金英要你收她儿子做徒弟,一半是溺爱儿子,有求必应。另一半,也是有自己的打算,一旦袁四成了皇上,袁寒云也是有希望问鼎宝座的。老大再怎么练兵,他也是个瘸子,四体不全之人,如何身登大位?到了袁四归天的时候,你这既是舅舅,又是师父的,只要提一旅之师,进京勤王,袁寒云这个皇帝,还不是稳的?”
赵冠侯叹了口气“我就说当皇上没好处吧?这还没当呢,骨肉同胞之间,就已经有这种算计了,没意思。其实寒云不管再怎么能花钱,我这个舅舅,难道还养不起他?以他的性子,就算当了皇帝,怕也未必是福气。毓卿,你别走,今晚上,你们一起陪我吧。”
在赵冠侯想来,袁寒云拜山门,无非是一时兴起的赶时髦凑热闹,并非江湖上真正拜门入门槛,不需要开香堂,也不需要找来引见师,保师等等。本以为,沈金英会打发个人,把袁寒云的拜师贴子送过来,走一个过场,就算完事。没想到,第二天天一亮,袁寒云居然亲自上门,递名贴拜山门,郑重其事,将这件事看的神圣无比。
联想到他名士做派,行事往往离经叛道,这番举动,也就不足为怪。赵冠侯比他,实际年龄相若,但是两人说话时,袁寒云张口师父,闭口师父,恭敬异常。他原本是诗书画皆为一时之选的才子,可是言语红,所关注的乃是门槛规矩,江湖海底,真把自己当成了草莽中人。照他的兴头看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开山门,收弟子,大散海底,过一过堂口龙头的瘾。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袁寒云才忽然想起什么,忙道:“母亲有话,要请师父到家里去一趟,说是有话说。马车就在外头,车夫这时候,多半是等急了。”
当然,等二殿下不要说一个小时,就是一天,也没有车夫着急的份。见面之后,依旧是满面陪笑,打帘子请二人上车。等到了钟南海,直接由袁寒云领着,前往北海的燕翅楼。
这是袁寒云自己的住宅,原本是内务府办公衙门,也是戍卫皇城的哨所所在。至于眼下,则是袁寒云居住的宫室。门外有十几个大兵站岗,另外还有一张很显眼的告示“禁与名士唱和”
“寒云,这是大总统的墨宝吧?”
袁寒云尴尬的一笑“师父见笑了。总是寒云不才,惹了父亲动怒,才有了这几个弟兄,还有这一纸手令。说来,今天要不是去见师父,这燕翅楼的门,也不是那么好出的。”
沈金英就在燕翅楼等着赵冠侯,说起这事,她的脸色就很难看。“寒云不过是写几首诗,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喜欢吟诗写词,这又不是什么坏毛病,又犯了谁了?老大可倒好,到大总统那里,搬弄了是非,结果不但把寒云从清音流赶到了燕翅楼,就连门都不让他随便出了。冠侯,你得给评评理,老大这么干,还有没有点弟兄的情义了?”
袁寒云的诗,无非就是反对帝制,支持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