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明晃晃得刺眼,鸟叽叽喳喳地烦躁,狗儿极不情愿地睁眼,朦朦胧胧中看到青色的衣裳里套着娇小的身子,那衣裳软绵绵的,还有皂角的香气。哇,是娘亲的味道,“亲娘,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狗儿娇嗔地喊道。
看到“娘亲”身后一团白影,高大伟岸,便笑脸盈盈地朝着喊了声:“爹爹。”
呃呃,被唤作娘亲的清言和爹爹的周骞之满脸黑线中。
“别闹,狗儿,醒醒。”清言脸忽的刷红,尴尬地摇了摇糊里糊涂的狗儿小弟。
狗儿顺势倚在清言怀里,左蹭蹭右蹭蹭,就是娘亲的感觉。
“胡闹!”周骞之超级不爽,干嘛在我的清言身上蹭来蹭去,你们那么亲昵,真的好么?伸手来拉狗儿,反而被狗儿缠住。
“爹爹,求抱抱。”
呃呃,周骞之正要甩他两个耳光,打醒他,却被清言杀人似的眼神截下。
“还不是怪你,昨天你要是帮他解幻,他现在能神志不清吗?你敢伤害他!”
天哪,真像一个有了孩子不要相公的偏心的娘。
不过,她要真是个姑娘,倒是个不错的内助,不错的娘亲。
“担心什么,拿盆冷水从头浇到尾也就醒了。”周骞之抬手就拿了盆水。
边走边想,昨儿清言编的那首曲子,文风软弱清雅,是女子的手笔。他的声音清澈温婉,不像是男子发出的音。还有他昨天的脸红、生病住在他屋里的推脱、被扑倒在床上的娇羞,他怎么不像女孩子?虽然看上去俊秀,但也可以是化妆、易容啊?
一定要试一试。周骞之进屋的时候,清言正一心一意地照顾着狗儿。
“哎呀。”周骞之故意在门槛上绊了一脚,满满一盆水只扑向应声转头的清言身上。
“娘亲小心。”还在混沌中的狗儿本能地挡在清言面前。
周骞之脸一阵仓促地红白。
“你个混蛋,竟然泼我娘亲。”狗儿已清醒大半。
周骞之假装咳嗽,准备掩面而逃。
“先生,你想做什么?”清言阴阳怪气地喊道。身怀奇术,怎么可能会被门槛绊倒。
“我···意外意外···纯属意外。”周骞之避开狗儿的枕头追杀,快速跑开。
原本是想在心然居吃个早饭的,可惜空有一堆新鲜的食材,清言和周侯爷在煎坏了三个蛋,又说了一通“杀鸡焉用牛刀”的空话之后,拉着饿到前胸贴后肚的狗儿下山去了。
三人在一个馄饨店坐下,清晨的明州很有活力,老百姓们憋了一晚上的话茬子,都在早餐时间喷涌而出。
“你们知道吗?昨天周府中秋宴会,我们文侯又没有出现!”
“切,猜到了。
“侯爷也不是每天拜仙拜佛,人家还是安排人事、处理政务、参加各种活动,把我们西疆打理地有声有色的。看我们明州,富庶不差王都。”
清言抿了一口茶,狠狠地踩了得意忘形已经翘上天得周骞之一脚。
“那你说,他昨天为什么突然离席,昨天可去了不少重要人物儿?”
“这你们不知道了吧。昨儿是端娘娘的生辰。”
“啊,端娘娘?把皇帝迷得不上早朝的贵妃娘娘。”
“嘘,不想活了?咱们侯爷和林家小姐青梅竹马,才子佳人,天生一对,小姐16岁生日后是要嫁给我们侯爷的。后来,林家出了那档子事,小姐被困在宫里,就这么被皇帝劫了糊,成了贵妃。你们没看出来,侯爷是从林家破败之后,才开始求仙问道,不理正事的吗。为情所困啊。”
“昨天的曲子是编给她的吗?”清言想起昨天那首曲子,求而不得,凄切哀婉。
“为情所困,失礼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