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热心肠的朋友?
“哦,是吗?孟清言,三十遍。还有人要说话吗?”姬鹤舟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一边说抬眼看他,孟清言并没有羞愧地低下头,反而直直地盯上了姬鹤舟的眼睛。姬鹤舟这才看的仔细,是个很清秀的孩子。孟清言依旧毕恭毕敬地点头答应。不过,他眼里隐隐的不卑不亢的傲气,又是怎么?
“先生,你欺人太甚!”说话的是个更小的孩子,年纪不大,十一二岁,两个冲天髻,古灵精怪的样子。“三十遍怎么抄的完!”
“阁下家父又是哪位?”又出来个逞能的,孟清言交友甚广啊。
“无父无母,天生天养。”小娃儿已经很不耐烦,一股要动手的冲劲儿。底下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
“孟清言,,四十遍。”
“好了,狗儿,我能抄。”孟清言终于打破平静、推了推狗儿的手,“只不过四十遍,先生,我抄。”说的轻声细气,眼底的倔强逐渐明显。
“先生,四十遍太多了,少一点吧。”昊天扭捏地站了起来,涨红了脸。昊天在学堂里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儿。这三个学生或狂傲或冲动或谨慎,都肯为他出头,姬鹤舟越发觉得惊奇,恐怕真是个能折腾的孩子。
“咳咳”。只见黄色长袍,绣着黑色八卦飘了进来,月华掌门手持一把浮尘,白发长髯,面无表情,隐约仙气缭绕。所有学生噤声。昊天低着头,不敢发话。狗儿和李天翔也安静了下来,孟清言依然神色不变。
掌门道:“孟清言藐视课堂纪律,罚!, 抄写50遍。明天课堂上给先生检查。”
“是!”孟清言云淡风轻地回道。这样的年纪、这份心思,这个孩子不是单纯像水就是心深似海。姬鹤舟盯着孟清言,越发觉得这个谜一样的孩子有趣。
姬鹤舟送月华出门,抬眼撞上月华满脸的担忧,月华说道:“幸亏鹤舟一试,不然真看不出这么不省事儿。”
姬鹤舟喜笑颜开地回答到:“有意思,有意思,我喜欢。”
月华无语却无奈附和道:“嗯嗯,喜欢就好!”
新皇大婚,举国同庆,这一夜并不安宁,漫天的焰火,云山脚下灯火星罗棋布,久久不熄。孟清言在藏书阁里抄书,抄到“知命、知礼、知信”时,眉头一皱,心中不悦。孟清言从小就不喜欢这些四书五经、礼教伦常,今天看着更加心烦,一个字都写不下去。扔了笔,走到窗前。
藏书阁在云山高处,三楼西窗是眺望山下的极佳之处。五彩的烟火将广袤的夜衬得更加阴暗,山下人声鼎沸衬得周边愈发死寂。以前逢年过节,家里都要放烟火。他想放又害怕,父亲就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点好,拉起他就跑,然后他躲在母亲的怀里偷偷看看自己放的烟火。不知不觉中,孟清言眼前已经模糊了,他抬起脸不让泪水流下,强挤出夸张的笑容,他答应过母亲,此生不再流一滴眼泪。
“把烛火拿近点!”孟清言听到声音,警觉地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回头却见到早上的倒霉先生。旁边小童掌灯,姬先生一手提着只紫砂壶,一手拿着自己抄的书,醉眼醺醺地打量着。“瞧这鬼字!”腰弯得更低,看得更仔细,随着他弯腰的幅度,水壶里的水落了出来,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抄写的那摞纸上。
“水???水???”孟清言想抢救,却没这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色花朵般绽放铺满了整张宣纸。
“可惜了,可惜了,虽然极力掩藏,笔法却是精妙,好字啊,好字啊!”姬鹤舟一脸无辜,不无遗憾地看着孟清言。
孟清言拿回那叠不能看的字,分出前面十几张湿透了的纸,看都不看先生一眼:“无妨,重写便是!”
“反正你也有时间在窗前发呆,抄完五十遍根本不是问题。”姬鹤舟将水壶搁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