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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漆黑里发着亮光,带着无名的愤恨。

    袁大头只能求菩萨,跪在床边,祈求上苍别出人命。

    就这样一直跪着,也不知道几点,袁大头实在是抵挡不住睡眠的攻击。上下眼皮一接吻,哇哇的一声,袁大头双腿一用力,突然又倒地了。

    原来,一直跪着几个小时,自己的大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在地上用手摩挲了一阵,休整了头与四肢的通讯手段,他爬起来一看,女叫花子死了,而孩子活了。

    袁瞎子一直问:男孩还是女孩?

    袁大头点着煤油灯,用手一摸都是血,裆下空空如也。

    心里凉了半截:是个丫头片子。

    袁瞎子说:别愣着,烧开水,给孩子洗洗……

    袁大头机械地点点头,抱着孩子去了厨房,而袁瞎子去了隔壁的大队书记家。

    大队书记家也是灯火昏黄,原来他家的母猪待产,生了四头小猪,三只白猪,一只花猪。

    袁瞎子在一边叫住大队书记,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慢慢讲清楚,并且十分老道的摘开自家的责任,而事实上他家也没啥责任。

    第二天,公安来调查情况,问了一些七七八八的话,做了些笔录。大队里的人自发组织为女叫花子立了一个坟头。——就在枯井中。

    大伙儿都在袁家没有吃饭,只是临走的时候看看,袁瞎子襁褓中的孩子。

    这个女婴,眉心一颗红痣,淡蓝色的眼眸,背后的肩膀上有一个胎记。形状类似于一只骷髅的手,都是骨节组成的手。

    对于如此不幸的家庭,人们不便多说什么,更何况那孩子的眼睛会变色。

    她就是血婴,脚下七颗痣袁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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