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天,天气如诗:晴空一鹤排云上。龙索西在屋后歪脖子老梨树上睡午觉,家里的龙老爷子一声长啸,龙索西应声一滚瞬间跌落,好在梨树下就是长有寸余的麦苗。龙索西一溜烟跟着即将出门的龙老爷子,腆着脸问:
今天有啥好事啊?
龙老爷子说:昨晚起了一个奇门遁甲课一看,今天能遇到,你看不看?
龙索西说:袁家的木龙栓莊法,怎么弄?
龙老爷子哈哈大笑,下巴上的胡须在空中,就像一把拂尘,这拂尘扫的龙索西心里痒痒的。心下加快脚步跟上了他的父亲,而龙老爷子的脚步似乎又有节奏,三长两短,加一快步。不像法术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步法啊。
龙索西就问:父亲,这步法有何讲究?
龙老爷子:哈哈,没什么,我就是数数步子,看看那个点到底在哪里?
不久到了袁家枯井边,他丢下一个铜板,大喝一声:就是这!龙索西默默点头,心道:这是鬼户方向啊,木龙取鬼户。震方在东,鬼户在西南,这是父亲在冒险啊,玄啊!!
袁大头早已在家等候,龙老爷子上前朗声说道:
上次交代你的东西,准备好的话,将我说的方法一一按步骤来,最后将雷击木钉在我放铜板的位置。
袁大头立马点头答应,并不停地感谢龙老爷子。
龙老爷子并没有借着他的话顺势邀功,而是话头一转说:今天下午,只要是女的,不管美丑,不管年龄,只要进你家门,你就留宿。好饭好菜伺候……
袁大头一愣,但旋即理解,反正对于类似恩人的龙老爷子的话,一分一毫没有怀疑。
龙老爷子扭头说:索西,跟我走,今晚去西南角的蚂蟥岭。
已入初秋,天高气爽。入夜,寒霜薄雾,沾附树叶草头。父子俩前进的步履,一个无声,一个踢踏踢踏,这就是功力的原因。小孩身轻,但心浮气躁,脚步带声,常常坏了鞋后跟。
两个时辰后,来到蚂蟥岭的脚下,有三四户人家,黄土墙加黑瓦,门前稀稀落落,天要擦黑才看到从田里农作回家的人,而与此同时,炊烟才扶摇直上。龙索西脚力不胜,请求歇息一下赶路,龙老爷子领着他转进其中一家开始冒烟的农户。
寒暄片刻,对方已经知道来意,无非和讨饭的差不多。
那年月,人都客气。三姑六婆,三教九流里,道士都算末流。几乎和叫花子差不离了。
吃饭停当一会儿后,龙老爷子为农户表演了一个小法术,又给他家算了算八字等等。
等再赶路时,已经是晚上**点钟左右,天全黑,还带着雾。山上树木浓密,还有山道边的带小锯齿的茅草,割着皮肤有点细细的疼还带着痒痒的感觉。在这黑漆漆的山路上,龙老爷子讲起了故事:
蚂蟥岭不是山像蚂蟥,而是宋朝岳飞的儿子岳云设的法术机关阵法。那时对阵敌方,岳飞属于弱势,当即在一些关隘险处布置一些阵法。
龙索西说:岳飞不是在中原吗?
龙老爷子:恩,但是岳武穆精通兵法,设置的阵法有108个,据说当时宋朝境内设置36个,按照天罡地煞的布置的混元局。
龙索西:那后来岳飞岳云死后,这阵法就闲置没用过吗?
龙老爷子:呵呵,南宋用过。有句古话叫:崖山之后无华夏。南宋抵御金兵时,当时阵法重新触动机关,山道上,树上到处是蚂蟥。
龙索西说:这么神奇,那后来就没有蚂蟥了吗?
龙老爷子说:古人智慧精妙机微,后人无人能解开此阵法。听说太平天国时,也下过蚂蟥雨,到抗日战争时也有这说法。到底真假,谁还知道啊?
龙索西说:现在这山上还有蚂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