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如何在那样的血腥厮杀度过的。
她迟疑片刻:“这么说来,谢二公子是个英雄,可外人所传”
沈喧垂了垂眸子:“因为在这之后,他并将那些贼子的妻儿杀尽,无一活口。”
沈容浑身不由打了个哆嗦,说不上话。
她竟然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年独处过,她是该庆幸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还是怀疑,她所见到的谢二公子,并不像沈喧口中的这么血腥杀戮。
沈容陷入了沉思,看着谢钰的目光多了份复杂,又充满了好奇。
“沈大人,该出发了。“
迈出了客栈时,沈容就听见谢钰与沈平成说了这么一句话,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深邃的眼骨,朗朗动人,刀刻似的下颚骨与脖颈连成的弧线在旭日的照耀下,柔和温润。
沈容只是远远瞧了眼,就登上了马车。
今日,马车上只有沈容,沈岚,沈英。
赵氏与阮氏共乘另一辆马车。
片刻,马车便陆陆续续的动了起来,车辕滚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
忽然,车辕下滚过一个石子,使马车颠簸,“嘭!”的一声,沈容的脑袋就毫无防备的就顶在了车顶上。
她痛叫一声,纳闷的揉了揉的脑袋。
赵绣瑶与沈岚急忙架着她,问她如何。
沈容有些恍惚的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记忆,她开口道:“如意,你方才说这是哪里?”
“回姑娘的话,是景江镇。”如意不知所措的如实答道。
景江镇,景江镇,是景江镇!
沈容神色严肃,继续问:“现在是什么日子。”
如意脸色顿时就不大好了。
赵绣瑶惊慌的摸着沈容的头骨,“不会撞傻了罢,阿容,你快看看我,阿容!”
沈容睨了眼赵绣瑶,看向如意。
如意只好道:“姑娘,您忘了?昨日刚过了乞巧节”
“乞巧节?“沈容射神色大变,是乞巧节后!
她知道为何对景江镇那么熟悉了,因为上一世,她听人说过景江镇的事情。
当时就是刚过了乞巧节,大家伙儿还沉浸在乞巧节的日子里,景江镇却迎来了一波惨无人道的屠杀,大半的百姓都遭受了劫难。
依她的记忆,是一群山匪,所为。
她们现在虽然是离开景江镇,可说不准就与那群人迎一个正面。
乱神之后,沈容镇定的坐了下来。
“阿容,你这是怎么了?趁着还为离开,先找个医馆瞧瞧罢!”沈岚小心翼翼的扶着沈容,谨慎开口。说罢就要探头喊让马车停下来。
“姐姐,我没事!”沈容一把拽住了沈岚:“只是刚才有些头晕,一时不太清醒,现在好多了。”
沈容思来想去,并没有立即告诉沈平成与谢钰,让他们改道而行。
因为他听了沈喧与她讲谢钰曾一人缴匪。
若是他们现在离开,那景江镇的百姓就会受难,不如这才个劫难被他们拦截下来。
所以沈容即使知道这些,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闭上双目,借口说:“我眯一会,就该没事了。”
说着靠着软榻眯起了眼。
沈岚与赵绣瑶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得而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大眼瞪小眼,忽然都被自己逗笑了。
马车一路前行,沈容闭着双目,都能感觉到马车已经出了景江镇。
她悠悠转醒,伸手掀起了帘中一角,宽敞的车马道上,只有他们一行人。
两边是两米高的林荫大树。
偶尔只听风穿过树叶莎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