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挂上的,大姐,我老了,看见日头心里头都害怕,咳咳咳咳。”王老夫人欲要起身,又是一阵轻咳。
老夫人连忙给她身后递了一个引枕,扶她小心的靠着。
“大姐,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一件事,婵姐儿她这孩子执念重,我劝不了,只求你,帮帮她,当初你也是认准她这个儿媳妇的,将她留在你身边,我我放心”
“好,好!”老夫人轻轻握着她只剩皮骨的手掌,干瘪的嘴唇不克制的颤抖。
答应了王老夫人,便让待在敞厅的几人进了里间。
没说几句话,王老夫人一阵重咳,胸口起伏不定,身子好像被重重扯了起来,又重重的落下,似断了线的木偶,无了声息。
“娘!娘!”王婵空空站着,不可置信的倒在榻前,刚刚娘还与她说话呢,刚刚娘还笑她,这辈子是赔在沈平成的身上,说让她放心,她会嫁到沈府去,她红肿的眼睛再流不出眼泪来。
她让老人家替她操心了一辈子,临死前,还怕她嫁不出去,为她谋一个出路。
她紧咬着牙关,望着床榻上安详躺着的王老夫人,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嫁给沈平成!
老夫人眼前一黑,头脑发昏的朝后倒去,还是桂嬷嬷眼尖,立马扶了上去:“老夫人!”
“姨母连夜赶路,一定没歇息好,丹朱,你先带姨母下去歇息。”王元这个时候立马展现出了长子的风范,他心中虽悲痛,却还是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他的夫人与府内的其他几个媳妇,姑娘们,小哥儿,通通跪在屋里,埋头大哭。
一时之间,王府上下通通换了素衣,挂上了白灯笼,在府外的通圆大柱子上贴了两个“奠”字。
而沈容与沈岚二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略显尴尬。
她们与王家人毫无感情,说是亲戚,却如同陌生人一般。
甚至,对沈容来说,还是仇人。
可两人不得不跪在地上,同他们一起哭。
设灵堂,装棺,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
“岚姐儿,容姐儿,都是我太疏忽了,竟将你们忘了,快回去歇息,这里不用你们守着。”王婵拢着两人,哭喊了几个时辰,嗓已经哑了,她轻轻的说着:“丹娘,送两位小姐去翠落轩。”
进了翠落轩,沈岚轻轻叹了一声,想到今日一天经历的事情,不由伤感。
她道:“阿容,你说人这一辈子为了什么?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唉。”
见沈容坐在一边没反应,她走了过去,“阿容!”
沈容恍惚迷惘的回过神来,她如何去阻止,又如何阻止的了。
她看着满脸不解的沈岚,忽然发觉,她身上所背负的,太沉重,太沉重。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
而她,不能倒下!
“姐姐,我只是想娘亲了。”她垂了垂眼。
“咱们是跟着祖母过来的,沈府那边会与母亲说的,咱们很快就回去了。”她轻轻的抚着沈容的肩头,想想也是,她这个妹妹从未离开过母亲身边,突然走这么远,难免心里难受。
王老夫人的灵堂停了九日,外客接踵而至,前来祭拜。
小丫鬟又亲自给沈岚,沈容送来了丧服。
这九日,王婵每日都会过来瞧她们二人,问她们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吃的好不好,是知冷知热的。
王婵越是过来,沈容越是厌烦她,不知信是否送到白马城了。
她一人之力绵薄,只能借力使力。
沈平世在江杭任职,听闻老夫人到了江杭,也匆匆去王府祭拜,与老夫人见面。
并硬是将她们接到了他在江杭另置的别院。
他恼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