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早些回宫了。”
宗煦只是郁郁不乐:“朕想跟母妃一起用午膳。”
“皇上,这不合规矩。”魏伦向身后看了一眼,身后一众内监宫娥便拉开了距离,他挨近宗煦,将声音压得很低:“若是教太后知道了,可不得了。”
远处一带修竹,茂密葱茏,掩映着高大华丽的宫墙,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亮得极其刺眼。宗煦默然伫立,良久,脸上露出怅然之色:“朕不明白,为什么母后总是不喜欢朕与母妃呆在一处。”
魏伦道:“皇上,太后才是您的母亲。”
宗煦道:“我知道,可是。。。。。。”他微微叹了口气,片刻,转头对魏伦道:“小魏子,你伤还未全好,为什么不多养些时日?朕身边那么多人伺候,你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魏伦为人机敏,心思玲珑,善揣摩主子心意,一向深得宗煦宠信,当年宗煦尚是个呀呀学语的皇子时,魏伦便被选上来,在他身边贴身伺候,宗煦幼年丧母丧父,自小得到的关爱极少,除了太后及几位太妃,心里实视伴自己成长的魏伦为亲人,这句话说得真情流露,无比诚挚。
魏伦红了眼圈:“皇上,奴才心里惦记皇上,若是不能随侍在侧,便觉寝食难安。”
宗煦道:“朕知道你待朕忠心,可是朕纵然贵为天子,也无法保护你。”
魏伦听他言语间竟有自怨自艾之意,忙道:“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奴才微贱之躯,怎担得起?何况,这次本是奴才的不是。”
宗煦道:“唉,是朕自己要去的,怎怪得你?”
魏伦又向后看了一眼,便跪下来,含着眼泪道:“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也不敢怨恨高总管,只是,奴才虽然命贱,也是皇上的奴才,人家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当着那许多人,他也该顾全点皇上的颜面。”
宗煦不作声,半晌道:“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母后身边得宠的人。”
魏伦将他的神色瞧在眼里,只道:“是,皇上待太后至诚至孝,奴才以后见着高公公,也定是恭恭敬敬的,再不会生出像今日的事端,叫皇上为难了。”
“朕知道委屈了你。”宗煦心中不怿,却也觉无可奈何,跺了跺脚:“走罢!”
展开自京城快马送来的密函,王忠苍劲有力的笔迹便赫然纸上,冰轮一目十行看完,便将手上信笺移至烛火上,直至火苗快要将白纸黑字吞尽,才扔入一旁的盆中。她靠在椅背上沉思一会儿,忽然问高贤:“承影和画影,你安排妥当了吗?”
高贤忙道:“已安排在针线上了。”
“她们可还习惯?”
“回太后,她们两个十分手巧,在那里再适合不过。”
冰轮点了点头,见高贤似欲言而止,便道:“怎么?”
高贤一些念头在心中憋了许多时日,终是忍不住委婉说出口:“太后,奴才觉得皇上身边的小魏子,不是安分守己之辈。”
冰轮道:“我说过了,皇帝喜欢他。”
高贤犹不甘心:“太后。。。。。。”
“这事到此为止。”冰轮凤眸若幽潭般深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立时收声,冰轮便不再理他,顺手拿起案上的一卷书,随手翻了一页。
高贤不敢再提,过了一会儿又道:“上次那个宫女,太后可要见见?”
冰轮微微皱了下眉头:“什么宫女?”
高贤双掌轻击,一个身着浅绿色宫装的少女莲步姗姗,身姿袅袅,自外面步入殿中,走至紫檀大案前,方轻提裙摆,盈盈拜了下去:“奴婢叩见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她声音如清泉过石,缓缓从人的心中淌过,大殿中突然安静得出奇,高贤见冰轮怔怔的看着她,神情似乎带着一丝恍惚,便不再作声